彩英咬着一只筷子,湿漉漉的杏眼无辜地看着对方,而后眨了眨。
司徒扬歌:“。。。。。。”这小狐狸气性简直和姓盼的有得一比。
“扬歌,长齐的境况比想象中要严重,你现下不能有且有唯一的打算。”
西京固然可以为盟约而战,但天下没有免费午餐,不管盟国也好,敌人也罢,国土朝堂被外人扼住咽喉,都是上位者的巨大失败。
“我何尝不明白?如今大错已铸,这次不是拼上荣誉,只怕是性命。”
薛纹凛见对方又是一副熟悉的吊儿郎当,只不过眉眼间聚煞含威,知他破釜沉舟的决心不小,心中也不禁怅然。
“彩英,那些记号如今还在么?”
彩英嘻嘻一笑,“放心吧夫人,若他能报信出去,我自然会跟踪到底,不至于此刻还不发出警示。他做记号是在我眼皮子底下从无到有,期间再无第三人,我都处理好了。”
盼妤这才放心,从坐下起就凝神紧张半天,问完这话,浑身涌上一股沉重的困倦,精气神肉眼可见的委顿。
她举起一臂撑着额角,喃喃似自言自语,“既没什么可说的,只等接应罢了,如今也没什么可做可担心的了。”
薛纹凛早已发现她不在状态,看着那张素白的脸,上下嘴皮子当即动了动。
“夫人,你脸色不好,可是生了什么病?难道,他们都没发现么?”
司徒扬歌不悦地挑眉,心说这“他们”二字真是用得妙啊!
薛纹凛仿佛被抢了话,拧眉咽下未尽之语,却对彩英陡然这么称呼不甚在意。
盼妤姿势未动,朝她懒洋洋地笑,只简单将船上的事挑紧要说了。
少女皓白的牙齿仍旧咬着筷子,末了松口满脸担心,“长齐的形势这般惊险,夫君传送名单可会发生危险?”
她不知往深处哪里想了想,面上一白,朝司徒扬歌急问,“主上近日可有他传信?”
司徒扬歌虽喜欢动不动逗弄,却也分得清真情意切,见她眸眼里原本闪着的光都盈烁了担忧,难得正经地温声说话。
“他此前就知朝中形势之复杂险要,我这王廷虽屋漏偏逢连夜雨,但也并非坐等挨打,我说过,你应当信他,就如同,此前我一直相信你。”
少女怔忪须臾点点头,愣神不久身后就传来敲门声。
门堂大敞,来人也只是作势敲了敲,是那禁卫前来禀告。
经此一役自己遭受主上信任危机,青年却也沉得住气,没有一味着慌忐忑。
“主上,他,方才招了。”
薛纹凛见司徒扬歌听罢沉下脸,替他温和回道,“需要我们亲自去?”
“他招认行刺的目标的确是主上,且整个阴谋计划完整,却没料到主上剑走偏锋只随机挑人跟随。”
青年蹙眉犹疑,“我对此有疑心,在于他仿佛确定行刺主上的计划一定能成功。可禁卫集结之初,并不知主上有何计划——”
“他言中自信,简直不知从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