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闭嘴。”
居然先站出来替她说话?盼妤怔怔看着说话人,嘴巴抿得死紧。
她此刻只得摆出蹙眉沉郁的姿态,尤其看到司徒扬歌一副踩了狗屎的模样,根本憋不住这顿偷笑。
但直达内心底,惴惴不安总是挥之不去,她拿不准薛纹凛徒然发作是冲着谁去的。
这家公子哥,他真生气时如同蝗虫过境,实行无差别一棍子全打死战术,是以现在不能放心取笑那个被勒令“闭嘴”的人,因为有可能祸水东引。
盼妤:“。。。。。。”心头肉好难哄,为什么他变得这么娇气?
她心里端得无奈,刚好乘司徒扬歌展现委屈的时刻,赶紧双手扶膝正襟危坐,当下并无参与话题的欲望。
薛纹凛完全不理二人无聊的小动作,而是兀自起身推开了厢背的小窗。
“还有多久能出城?出城有几条路?”
盼妤低着头,“。。。。。。”我是谁?我不存在。我什么也不知道。
司徒扬歌见状顿时脸色一阴,头顶仿佛插着一支火把自动能着。
他皱眉余光瞥眼彩英,大约觉得这种高难度问题非自己不可,啧了一声才回答,“穿过这片民坊后,再经过一座拱桥,便离关口不远。”
他忽而想到什么,如同逮着机会打翻身仗似地斜一眼薛纹凛,略略傲慢地讽问,“你怎么入的城,自己就浑然忘记了?”
薛纹凛秀净冷白的面容蓦地一愣,很快爬满肉眼可见的嫌弃,连对斜过去都懒。
太后大人觉得自己隆重登场的时刻到了,柔柔地从旁解释,“我们入城后用一晚上时间刺探清楚,这城中四面城门其中三面只进不出,一面只出不进。”
竟有这规矩?什么人能教出这种色儿的刺史?
司徒扬歌:“。。。。。。”呵呵。
薛纹凛的视线轻轻扫掠过女人,将她自鸣得意的姿态尽收眼底,却不置一词,只蹙眉催促地重复,“我问你话呢,出城有几条路?”
司徒扬歌呼吸微滞,多少觉得自己有被针对,他眼睛朝旁边一瞪,满嘴没好气,“我连那四张破门都扯不清楚,我能知道有几条路吗?”
他忍了忍没忍住,“你们不是号称刺探过了吗?怎么你帮她出气为难我?问答有奖吗?”
彩英作壁上观莫名有些不忍,再想想万一以后跟在云乐身边,难免日日要见这看上去不大聪明的“主上”,还是不忍其太丢脸面。
“我替主上说吧,他不常来此地,不清楚底细实属正常。但年少时,我们时常可以轮番下山来在城中逛街集,也许我知道另外的路。不过——”
彩英细细说完,几人互相一看都无异议,盼妤对她方才有意替司徒扬歌解围仿佛有些介意,那手肘朝女人碰了碰。
彩英见她幽怨地先看自己,又努嘴朝司徒扬歌那里撇,当然知道她在意什么,立时无奈却又好脾气地笑。
“您可知方才那孩童从哪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