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称是,“我手中那份名单已经用密语递给主上,主上令我便宜行事,除了务必护您周全以外,也如实告知了目前北澜大营的现状。”
“并且,主上留信说,您需要唤几只云雀的要求,他已知晓并照做。”
薛纹凛吁口气,先问,“听说大营一只苍蝇都飞不进,他又如何得知?”
来人一愣,只得讪讪地笑,“主上恐怕有他的办法,但这些巨细显然是要我回禀您知道,想来,主上也能料到您这么问的。”
薛纹凛轻哼,算是给他台阶,听来人转述得老实无辜,“听说楼飞远——”
他特地停顿,看了看薛纹凛霜白平静的面色。
“重伤薛小王爷,他虽是执行者,背后却另有推波助澜。大营已抓到真凶,只是小王爷人事不省,所以大营外松内紧,既不敢戒严,又不敢有任何动作。”
薛北殷受了伤?还是重伤?
盼妤在二人背后兀自挤眉弄眼,是一万个不信。
她不会忘记在城中客栈时那暗卫般鹿说的话,如果薛北殷真有三长两短,薛纹凛早就打道回营了,怎还会上山?
她忍不住撇撇嘴,在背后暗自嘲笑司徒扬歌没有眼力见。
可转念一仔细琢磨,又恨恨然那姓司徒的不安好心。
他既已与薛纹凛支应去的暗卫通联,合该想到般鹿定会知无不言。
这会子倒故意在薛纹凛面前分说薛北殷受重伤,试探之意如此明显。
非奸即盗,简直一肚子坏水。
盼妤正想戳破,抬头刚好与薛纹凛眼神有了对视,看到他不疾不徐的样子,却又临时打算收了口。
“告诉您家主上,以后不要总想着试探我的心意,平白只会让我嘲讽。”
来人又无辜地讪讪一笑,“确实都是主上这么让我说的。您可知,真凶便是军枢处丰睿将军的亲近部下,具体行凶目的尚不明朗。”
薛纹凛掩袖文雅地打了个小小的哈欠,开口时带了淡淡倦意,“我曾支使他调查丰睿在长齐到底做什么勾当,他可有在这方面好好用功?”
“有的!”来人嗖地挺直身,脸上不掩得意,“丰睿手脚不干净。他在城中钱庄开设专号,每月都有银票通兑,金额量极大。”
薛纹凛垂下掩袖,不禁重复,“每月通兑?进还是出?”
“每月时间不同,进出间隔却也有规律,以进为多,但奇怪的是,那庄中但凡有他的进,不久后就有同样数量的出,但出在长齐城内。以为进号在塞外,出号在国中。”
盼妤听得心中一紧。
这事说起来复杂,一句话说鬼故事就是丰睿将西京银票转移至长齐,且是定时定额。
她朝薛纹凛一瞧,见他脸色也变得不太好,心知这人是动了气,只得在床沿坐下。
“时间规律可有查明?”
薛纹凛见她替自己问了,便冷眉将苍冷面容侧向一边,不知在想什么。
来人看出他情绪变化,更回答得小心翼翼,“每次都是巡边任务进行之时。”
盼妤躲在大营屏风后听了一路,也不是白白听了些墙脚,很快明白了过来。
“利用那些兵将?所以这就是他们死亡的真正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