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房间的窗户向阳,几道光影交错落在她身上,宋屿抬眼看见她脸颊上细小的绒毛,眼睫微动,薄唇紧抿,但唇角却悄悄有了弧度。
安静的空气下是悠悠的暗河,波涛汹涌,一触即发。
哥,你耳朵怎么还受伤了?
是道很小的伤口,不仔细看很难发现,柔软的手指一碰上,如电流般让人全身颤栗,宋屿猛地站起来,她还不死心的踮起脚去看,哥,让我看看。
宋屿只好一个劲的往后,脑袋侧向一边,回想遇到的那伙人,边用手挡住她探过来的脑袋。
今天一早修理店来了伙神秘人,开的车也极其神秘,虽然有不小的破损,但一看就知道价格不菲,他检查了一遍,发现车身有几个凹陷,不像是碰到硬物,更像是被什么东西击中。
思索间,一侧的耳垂已经触及到温软的手。
他浑身一麻,嘁了声,做什么?
林向溪已经快要贴到他身上,他个子高,林向溪只到他肩,低眸就见到她的脸,微一愣神,她一手撑着他的肩,另一只手已经在他耳垂上摸了好几遍,哥,怎么有道小口子?
耳垂上这道伤是今早碰到那群人无意中留下的,不知那人手上戴了什么,在他弯腰检查车的时候动作极快的格挡住,碰到时只觉有些微痛,那时倒也没在意,
至于脸上的伤,他凤眸微眯,有些冷,连声音都淡了几分,站好。
他生气了。
和他生活了这么久,她一下子就听出来他生气了。
她忙退了几步,左思右想都没觉得自己哪儿错了,怎么好端端突然就生气了,她向前一小步,扯他衣服的下摆,哥?
心头几分慌乱,突显的喉结上下动了动,他把酒精拿起握在手里,转身就走,我出去一趟,陈哥那儿这段日子有些忙,最近应该不回来了,你这两天回家回早点。
走出门,他把酒精放在柜子里,在门口站了会儿,他发觉自己的手竟然是抖的。
前两天他去接她的时候,就发现了有一伙人在跟踪她,刚开始以为是宋超招惹的那一帮人找到了他们,他守了几天,渐渐意识到这伙人和那些人不一样,放高利贷的,哪会这么谨慎小心。
忽然他想起温姨说的话,林向溪的爸爸是个警察,温然带着林向溪回来,大概不止是想换个环境那么简单。
宋屿嘴角微动,嘶的一声,下颌处扯起一阵一阵的撕扯,
那伙人下手狠,他不敢想,要是林向溪落在他们手上会是什么下场。
转身看了眼这间狭小的房子,刚开始冷清又破旧,是她,让这里变得鲜活起来,她买了几盆绿植,精心呵护养着,长得好看健康。
眼神和煦了几分,几秒后,变得凌厉起来。
嘭的一声,林向溪听到了关门声,鼓着脸颊走了出去,瞪了眼门口,脾气好大啊,你回来看我不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