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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隐身尼庵(第3页)

第六篇《捧月水在手》

小说的开头是诗曰:天上明月水中魂,嫦娥娇媚情万份。欲将手捧恣意看,怎奈指缝泄冰轮。

家里红旗不倒,外边彩旗飘飘。这是本世纪初,一些社会权贵乃至虽然位居官位尾梢,但掌握一定权柄的人,在小姐里找个一心知己,是他们游戏人生的仙雾缭绕的境界。

邬先贵就曾是这群迢迢大军里的一员。不过他可没做到家里红旗不倒的境界。而是在外偷人花一朵,家里被偷花一盆,可笑的是出轨竟然是老婆先出的手。

逍遥浪漫的邬先贵有一份不错的工作。

作为一个生长在广西十万大山里的孩子,能在高考恢复后的第二年考上名牌大学,并且在大学毕业后留校工作。而且是在这座名牌大学里的肥肉基建岗位工作,实属凤毛麟角。

要知道,当时大学校正在扩建阶段,在教育商业化的路上飞奔,大量资本开始涌入。每年十几个亿的基建量,引得蜂飞蝶舞,多少包工头围着他转?

邬先贵的路很顺,他个子不高不矮,面部清癯两眼有神,再戴着副金丝眼镜,一口夹杂着南方乡音的普通话,到哪里都会引人侧目。

由于人风流倜傥,言语得当、很会来事,他很快就被列入后备干部行列。基建处里的一些权力,也渐渐从一些老人向他转移。谁都认为,基建一把手的位子对他来讲,就是个时间问题。

如果不是突然的变故,他邬先贵无论如何也到不了,祈求女人赏赐鱼水之欢的程度。欲望变态的老幼美丑不分,对方只要是个女人,能够泄欲就可。

今天他坐在办公室,屁股如同抹上了印度特产魔鬼辣椒,走坐不安。平时总是嫌日头走得太快,下班以后又要想方设法,思谋让哪个施工队出钱,去寻求一时的快活。今天,日头就像和他作对,牢牢的钉在天空,尽管心头油煎火燎,光阴粘稠的如同进口沥青,在毒太阳下,就是不肯消解。

他啊是又一次进入恋爱状态,大有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相思之苦。而恋爱的女方,明显不是个贤淑的女性,只是个名义上未出嫁的大闺女。这对于色情场上的悍将邬先贵,倒是很出人意外的。

章江燕生在湖北一个偏远的山区,从小就知道,割草喂猪喂鸡,哄妹妹抱弟弟。在上世纪九十年代,姊妹五六个,生活的艰辛程度可想而知。

章江燕书是读过,可生活的风吹雨打,让她把学到的一些知识,又大多数还给了老师。

她怎么也没意识到十几年后,她长成一个窈窕少女后会和几千里外的邬先贵发生生命交集。

她当时虚与委蛇,看中的是邬先贵有权。有权吗,搞点小钱还不是毛毛雨啦。至于,后来她对其貌不扬,即将成为落毛的凤凰不如鸡的邬先贵,竟然有了刻骨铭心的爱情,却是当时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的。

我认识邬先贵的机会很偶然,认识章江燕更是偶然的偶然。(这里的我,虽然没有注明是谁,从小说写作的角度,应该是没有和秋晓薇定情前的柯晓宇)

不!细想想,我既然在一个施工企业干,而且又是搞市场开发,专门搞工程投标的,认识他们就是一种必然了。

在中国做生意的秘密就是要有关系。

什么是关系?就是双方来往特别亲密,无话不说无事不做的老铁关系。工程市场上,流传的暗规则,只要常在河边走走,没有不心知肚明的,除了这个人真是一个憨豆包。

无论工程交易市场,公告多么冠冕堂皇,招标文件多么严谨、严肃。可是从工程报名一开始,大家都能明白,这是谁的势力,是谁在操作这个项目,连谁中标都是心里有数。大家来报个名,就是为求个脸熟,陪太子读书,太子转了正,也偶尔能分得一杯羹。

什么样可以称得起老铁?有歌谣为证:一起扛过枪的,一起同过窗的,一起嫖过娼的。

这一起嫖过娼的,关系尤其铁。铁到什么程度?嫖友之间互称连襟!而且,前两个“一起”,都是历史造成的,花钱也买不到,后边这个“一起”吗,只要有了钱,对方又好这一口,那真是搞市场开发的葵花宝典。花钱少、见效快吧,关系特牢!

食色,性也,连孔老夫子几千年前都明白的道理,我辈市场公关的英才岂能不知。

我,虽然固守独善其身的古训,可当那些花蝴蝶一样的小姐姐们,投怀送抱,瞟着媚眼,嗲声嗲气的喊我姐夫、妹夫的,我也笑纳了。

我学会这本领,能随行就市,邬先贵是第一功。是他给我上了市场营销的第一课。

没有他,就没有我的醒悟,当然也就没有我市场公关的成功。

不过,反过来说,如果没有我,也不会有江燕和邬先贵的故事。

我和邬先贵认识的很偶然。

那时,我刚刚自愿从政工科室负责人的位置上精简下来。不过,我的精简是打了多次申请才办成的。因为头头们一致认为我这人太呆板,太理想化,又太讲原则,笔头子虽然可以,可市场不是绘画绣花,不是做文章。

市场是最血腥、最无耻,充满钱臭的地方,搞市场公关不能做到“别怕不要脸”,就别想成功。

理想原则能值几个钱?黑猫白猫抓住老鼠才是好猫!

当时某市流行的考核干部的标准,很有名,很能代表那个时代的特征:不问你采用什么办法,只要能达到目标,能完成任务就是好干部。

言下之意,偷也罢,骗也罢,只要能完成经济目标,你去办妓院、去贩毒,也没人问。后来这个市的经济的确像一堆干草,一点小火星带来了烛天之焰。而然后是几十年的严加治理,黄祸难消,以及由此引起的腐败暗流隐礁,至今仍然为虎作伥。

可那时我就是不认这个邪,自认为是属于凤毛麟角的干部管理学院的高材生,又是当面听过厉以宁先生讲过股份制课,听过美国人着的《在中国做生意的秘密》讲座的。在全民经商、全民下海的氛围下,当时尚年富力强的我,岂能只能坐在政工科室?

海,我是下了,鱼没抓到,水倒是呛了几次,肺叶子几乎出了血。

那是跟头头们出去的:在宿州,一个全身着名牌的先生,带着一位全身着黑衣的漂亮女人。按着当时时髦的套路,由我方,先在豪华的宾馆开包间。听完对方介绍完工程概况,中午豪餐,包间里,黑衣美女先是凄凄婉婉的唱一曲《最容易受伤害的是女人》……

太正统的我,市场第一次公共尝试,是什么样的结果?

要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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