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朱尚忠一大早就过来敲门,只道已经跟黄七商量好了,今天就出
发去西荒找寻灵物,山高林密,路途遥远,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他得给二人准备
点儿干粮。
这次二毛没有再出言劝阻,一来黄七和朱尚忠都有法宝傍身,应该不会有什
么危险。二来他也能体谅朱尚忠的迫切心情,二师叔需要的灵物一共有八十几
种,如果都让别人找到了,朱尚忠就没机会前去参悟神石天书了。
二人去厨房时发现二师兄等人的房门又挂锁了,什么时候走的不知道。
如果君子远庖厨这句话是对的,那二毛肯定算不上君子,因为他不但会做
饭,还做的特别好。
南方不怎么吃麦子,但也不是完全不吃,厨房里有半袋麦子,石磨碾子是现
成的,研磨成粉,和面加盐,辰时不过二毛便为二人烙好了一包焦香的面饼。
趁着锅灶还有余温,二毛又挖了几碗粟米,一通翻炒,爆成米花,又给二人
装了半袋。
朱尚忠急着动身,背着干粮就要走,二毛急忙喊住了他,又往他脖子上挂了
两罐儿咸菜。
目送朱尚忠火急火燎的离开,二毛又去敲门送饭。
忙完这些,二毛终于闲了下来,随即跑到偏殿看那铜人。
由于铜人被放在角落里,周围还堆满了杂物,端详学习多有不便,试过铜人
重量,发现可以搬动,干脆将那铜人扛回了房间,眼下玄云宗只剩下他和二师叔
了,二师叔只剩下一条腿,行动不便,他做什么都没人管他。
即便没人监管,二毛也不曾偷懒,除了伺候二师叔的一日三餐,还会主动帮
二师叔洗衣服,不过他的尽心伺候并没有换来二师叔的好脸色,因为在二师叔看
来他的尽心伺候只是殷勤献媚,想要换取一枚参悟神石的令牌。
二毛也知道二师叔误会自己了,但他也懒得解释,自己在玄云宗有吃有喝,
总得为玄云宗出点力才得心安。除了伺候二师叔,清扫大殿的灰尘,清理广场的
杂草,修剪山路两旁的树枝,诸如此类,什么都干。
闲暇之余,二毛就会盯着铜人熟记穴道经络,也会自脑海里反复揣摩先前得
到的梁州阴术,不过他并没有急于吐纳练气,也没有急于修炼法术,不是他不
想,而是他不敢,因为梁州阴术并不像玄云宗现存的秘笈这般有着详细的作法步
骤,有的只是心决和总纲,如果说玄云宗现存的法术是一栋房子,那梁州阴术就
是一堆木料,可以盖很多不同的房子。
完全由自己做主有时候也不是好事儿,因为没头绪没方向,二毛也曾想过借
鉴玄云宗现存的这些法术,但推敲良久最终还是放弃了,因为玄云宗现存的法术
已经算不上一栋房子了,重要的法术都失传了,现在的玄云宗法术也只能算是个
小窝棚了,借鉴窝棚顶多造个茅房出来,不行,还是得靠自己。
接连数日,二毛过的忙碌且充实,偶尔看到换下的那套青裳,也会想起那个
被裴一帆带走的少年,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顺利脱险,他当日虽然被九州盟给扔
下了,却并不希望那少年被巫师杀掉,不过那个少年的处境真的不容乐观,姜召
当日曾经说过,就算追到归元派也要杀掉他,怎么看那个少年都是凶多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