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对张家兄弟今日起得格外早,平日里形影不离,但众所周知,他们俩是出了名的吝啬鬼。不仅对他人吝啬,对自己也毫不手软。比如今天早餐,只是简单的一碗稀粥,两人喝得如饥似渴。
张鹤龄喝完粥,得意地摸着肚子:“延龄,喝粥对身体好,我觉得这粥水真是延年益寿的良药啊。来,要不要再喝一碗?”
张延龄沉吟片刻,轻摇了摇头,无奈地叹了口气:“罢了,这大好的时光,省着点,留着中午好好享用一番。”
张鹤龄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意:“说的也是,咱们可得勤俭持家啊……”
兄弟俩相视而笑,正这时,门子匆匆而入,带着一丝慌乱:“两位老爷,南和伯……”
“不见!”张鹤龄一听南和伯的名字,顿时脸色阴沉,眉头紧锁。那老家伙屡次上门索钱,简直让人烦不胜烦。自己兄弟辛辛苦苦赚来的钱,岂能任他随意取走?哪怕南和伯亲自登门,这三万两银子也是半分不借。
难道要生事?
哼,且看他有何手段。须知,当今张皇后在宫中地位显赫,而咱们兄弟正是张皇后的一脉。真要闹将起来,可别怪咱们不给面子。
“别生气,别生气……”张延龄见状,赶紧劝慰道:“兄长,且放宽心,省得饿着自己。”
张鹤龄点头赞同,目光斜瞥门子,那眼神中满是挑剔。
这府中上下,无一人能入张鹤龄的眼。他觉得,这些人无一不在糟蹋他的心血。
门子尴尬地支吾着:“不是南和伯,是他的公子,那位闻名遐迩的纨绔子弟林蒙。”
“败家子?”张鹤龄话音刚落,目光便不由自主地投向了张延龄。
张延龄微微点头,若有所思。
“见一见?”张延龄试探性地问道。
张鹤龄沉思片刻,终是点头:“听说他患了怪病,若不见他,恐怕他气急攻心,一怒之下,砸了这府门,那就糟蹋了。那……就见一见。”他朝门子吩咐道:“去,请他进来,顺便把茶撤了,别让人看到咱们喝茶,省得他又想讨茶水喝。”
门子应声而去,片刻后,带着一脸笑意的林蒙走了进来。
张鹤龄和张延龄假装没看见林蒙,双腿轻颤,一副悠闲自得的样子。
林蒙笑意盈盈地踏入房间,拱手道:“小侄林蒙,久仰两位世叔大名,特来拜访。”
“噢。”张鹤龄漫不经心地瞥了林蒙一眼:“要茶吗?”
林蒙摇了摇头:“不用,不用。”
张鹤龄心中暗自松了口气:“不喝茶是对的,茶水喝多了,伤身。”
“……”林蒙深吸一口气,开门见山道:“小侄今日上门,非为别事,是为购买西山之地。不知两位世叔可曾听闻?”
原以为林蒙是来寻仇的,两兄弟早已想好对策,要钱没有,要命一条。却不料,他竟是为了买……地……
张鹤龄眉头微皱,疑惑地看向林蒙:“这个……这个西山啊……那是一片宝地,山清水秀,嗯……是吧,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