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握御剑,他兴高采烈地离开了詹事府,太子去了仁寿宫,今日正是出逃的好时机,回家休养生息去也。
至于公主之事,他只能帮到这里了。
然而,手握尚林宝剑,心中却泛起一丝得意。这剑,简直拉风至极!再配上金腰带,若是再在头顶抹上发胶,让邓健在背后摇扇,岂不成了大明版的“发哥”?他美滋滋地想着,信步回到家中,却意外地听到了父亲的惨叫。
林蒙心中一惊,连忙顺着声音赶去,只见林景隆在主厅中怒发冲冠,脸色铁青,一副气得七窍生烟的模样。
“父亲,怎么了?”林蒙惊呼。
“那寿宁侯,简直不是东西!”林景隆气急败坏地骂道:“他骗了为父三万两银子,说什么要去张皇后那里为你说亲,拍着胸脯保证,结果收了银子,就装死,还说什么辛苦骗来的银子,怎么可能还回来。”
林蒙听得瞠目结舌,过了许久才恍然大悟。
原来,父亲林景隆一心想将自己的儿子娶进公主府,于是找上了英国公,却不知英国公的门路不对。于是,他转而寻找张皇后身边的兄弟——寿宁侯张鹤龄和建昌伯张延龄。这两个兄弟名声虽不怎么样,但一听说此事,便立刻答应帮忙,还让林景隆给了他们三万两银子,说是要打点张皇后身边的人。
然而,拿到银子后,他们便人间蒸发,这让林蒙怒火中烧,本少爷的银子也敢骗?
但他表面上却装作事不关己,打了个哈欠,淡淡地说:“关我屁事。”然后转身离去,留下林景隆依旧怒火中烧,口中喃喃自语:“人心险恶啊,皇亲国戚,竟也这样骗人。”
尽管已是秋天,但天气却突然转凉。次日,林蒙便看到小香香穿着袄子走了进来。
寒风凛冽,她轻呵着白气,将自己裹得如同冬日里的雪人,优雅地挺起腰杆,对着林蒙低语:“少爷,晨钟已敲,是时候起床履职了。老爷有令,今日将亲赴天津卫巡视军营,特意叮嘱您不可有丝毫懈怠。”
林蒙在娇俏的小香香细心服侍下,缓缓起身。邓健裹着厚重的棉衣,显得笨拙不堪,连弯腰行礼都显得吃力。
“好冷啊,这才中秋,天气就像要下雪一般。”林蒙见小香香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心中略感安慰,这下可以放心地出门了。他漫不经心地在她那盈盈翘臀上轻轻一抹,尽管隔着棉裙,却已心满意足。
每当林蒙这般举动,邓健总会偷笑一下,然后带着一丝暧昧和钦佩的目光看着他。
“少爷,您忘了,去年也是在这天,天气突然转寒。”小香香似乎已经习惯了林蒙的关心,自从她生病后,林蒙曾愤怒地让她回房面壁,但这却让她这颗单纯的少女心悄然绽放。
这是少爷在关心自己吗?还是仅仅一场恶作剧?她心中疑惑重重,但少爷英俊潇洒,玉树临风,纵然脾气不佳,却也……
她的脸颊泛起淡淡红晕,一边与林蒙交谈,一边心中暗想。
林蒙忽然想起了什么,是啊,这不正是小冰河期吗?自己竟然忘记了。
自弘治年间起,小冰河期的气候便开始显现。弘治六年,淮河流域竟然普降大雪,直至次年二月才停止,这场雪竟然持续了半年。
据说,即便是在湖北,积雪深达五六尺,而这里,比淮河流域和湖北还要北的北京城,天气更是酷寒。
才刚入秋,天气就如此寒冷,恐怕到了明年开春,这样的寒冬也不会有丝毫缓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