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卿一脸的无奈,看向自己的弟子。
“这种涉及庙堂纷争之事,你比我懂的多。”
“这种方面,应该你是我的先生。”
师徒二人走到凉亭之中,盛夏的酷暑,哪怕是夜里,依旧有些闷热。
赵凝雪权衡利弊之后,缓缓说道:
“此事得利者太多,尤其是北玄和东魏。”
“当然,其他势力动手的可能也不小。”
“不妨将此事一分为二看待。”
“若是仅仅只是针对我个人,那动手的极有可能是北玄。”
“若是针对的是学宫,那幕后主使极有可能来自东魏。”
“刘琦现在虽然只是一个兵部侍郎,可手中权柄已经不输兵部尚书。”
“何况兵部的尚书还是他的老师。”
“一旦老兵部尚书辞退归隐,他板上钉钉的是下一任魏国兵部尚书。”
“魏国多少权贵等着他犯错呢。”
真正的高明的做局者,多半不会明着在本人身上做局,而是利用外部大势做局。
倘若此事真的是在针对刘琦,那这一手以儒家为棋盘的棋局,不可谓不高明。
国之六部,兵部权柄最大,也最不招其余五部待见。
要知道现在四国文官之中,不少人都在儒家学宫度过金。
此事往大了说,可能会造成魏国文武矛盾激化。
往小了说,会给许多对儒家有感恩之心的人对刘琦心存芥蒂。
许多不满刘琦之人,完全可以借助此事大肆做文章,制造舆论压力。
再往深奥处看,此事甚至可能造魏国庙堂分裂。
此事草蛇灰线,错综复杂,想要将其理顺,必须先行找到线头,才有一丝机会。
赵凝雪打算以魏国为线头,顺藤摸瓜,揪出幕后黑手。
能者为师,不耻下问,徐卿没有摆着自己做师傅的架子,对自己的弟子问道:
“我该怎么办。”
庙堂纷争,人心算计,并不是他所擅长的。
在这方面,这个的弟子比他强的不是一星半点。
“先生还是得走一趟魏国,不过不用着急,你先得去一趟北境,再由北境入魏国。”
“到时我会让父王抽调兵马驻扎到魏国边境,如此先生便可大胆入魏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