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跃民跟她碰了下杯子。“干杯。”
等钟跃民和宋香珺又喝完一瓶,吴玉洁站起来。“你们两个慢慢吃,我还有事要先走了。”
宋香珺主动抢着去柜台付账,高松山为难的看了一眼钟跃民,这收还是不收?
钟跃民对高松山点了点头,意思就是收着呗。
高松山收了钱,但实际上只收了两块多钱,仅仅是应收金额的一个零头。
这让宋香珺感到十分惊讶和疑惑,她难以置信地问道。“老板,你是不是算错账了呀?怎么会这么便宜呢?”对于宋香珺来说,这种情况实在太罕见了,她又不是没来这里吃过饭,可从来没有这么便宜过。
然而,高松山也很为难,因为他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来解释这次的收费。通常情况下,人们占了便宜后都会尽快离开,而不会在这里啰嗦不停。
但现在他既不能说是给老顾客的特别优惠,因为那样可能会引起对方的不满;同时也不能说出真实原因。
就在这时,钟跃民笑着开口说道。“走吧,其实不给钱也行,你又不是不知道,老板是我的朋友嘛!”
“唉!我把这给忘了。行,那谢谢老板了。”宋香珺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里只是分店而已。走出店门后,她忍不住埋怨起钟跃民。“你早不说,刚开始我还以为老板良心发现了呢。”
“这怎么还怨上我了。”钟跃民面带微笑地回应道。
吴玉洁别有深意地看了钟跃民一眼,其实在临出门的时候,她已经察觉到饭店老板对钟跃民十分恭敬。
这家饭店的规模可不小,绝非那种几尺见方的小饭馆可比。
按照常理来说,这样的饭店每月至少有数万元的收入,饭店老板绝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对某个人如此客气。
而且,吴玉洁也敏锐地捕捉到了钟跃民说话时所展现出的那种自信——不用给钱也行。这份自信究竟从何而来呢?
此外,宋香珺似乎也知晓一些内情,这让吴玉洁心中充满了疑惑和好奇。
宋香珺轻轻把吴玉洁送上了缓缓驶来的公交车,车门关闭,她转头看向钟跃民,眼神中带着几分关切。“你是要回家,还是怎么着?有什么打算没?”
钟跃民抬腕看了一下手表,时间还早,便提议道。“要不咱们去公园逛逛?散散步,聊聊天,也挺不错的。”
两人并肩走在前往公园的路上,夜色温柔地笼罩着他们。宋香珺突然开口问道。“跃民,你是不是最近又得罪齐胖子了啊?”齐胖子是京大的教务主任,以其严厉和记仇着称。
钟跃民闻言一愣,随即摇头道。“没啊,我怎么会得罪他呢?”他确实没有故意去招惹齐胖子,但有时候性格使然,可能无意间就会得罪人。
宋香珺却显然知道更多内幕,她低声说道。“上次开会,齐胖子有提议把你调到附中任老师,不过被岳教授给拦下来了。后面就没再提,不过你最近小心点就是,这人记仇得很。”
燕大的附中是一所高中,学生大部分都是学校老师的子弟,与京大在本质上来说都是一体的。如果被调到附中任教,虽然也是教书育人,但毕竟与大学的氛围和环境有所不同。
“这齐胖子,真是吃饱了撑的。”他嘀咕了一句,随即又笑道。“不过也不用担心,有岳教授在,他还不敢太放肆。”
宋香珺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两人继续向前走着,享受着这难得的月夜漫步。公园里,树木葱郁,花香袭人,他们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坐下。
在静谧的公园一隅,月光透过稀疏的树叶,斑驳地洒在两人身上。
钟跃民与宋香珺坐在一张长椅上,氛围显得既亲密又略带些微妙的紧张。
突然,钟跃民将宋香珺抱坐在自己的腿上,双手也开始变得不老实起来。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宋香珺吓了一跳,她连忙轻声制止。“跃民,你老实一点。万一有人过来可就麻烦了。”
钟跃民却显得胸有成竹,低声安慰道。“放心吧!这个时间点,不会有人过来的。”
宋香珺挣脱了两下,但没能挣开,也就不再坚持。她知道钟跃民的性格,总是那么随性而为,但她也喜欢他的这份真实与坦诚。于是,她干脆靠在了钟跃民的怀里,享受着这份难得的温馨。
“跃民,别闹了。我有正事想和你说,我建议你继续读个研究生,今年的博士班都已经毕业了。”
钟跃民闻言,立刻明白了宋香珺的言外之意。他的本科学历在如今看来,确实有些不够看了。随着研究生、博士生的增多,到时候仅凭本科学历留校代课,会显得越来越吃力。
夜色渐深,公园内静悄悄的,只有偶尔传来的虫鸣声打破了这份宁静。钟跃民与宋香珺依旧坐在长椅上,谈论着关于未来与教育的话题。
“以前中国的博士生基本都是苏联或者欧美培养的,”宋香珺缓缓说道。“咱们在在83年才产生了第一批自己培养的博士生,总共也才18个人。可这两年不一样了啊!研究生、博士生越来越多。”
钟跃民闻言,心中不禁有些感慨。他知道,这个时代的教育资源稀缺,能够出国深造的机会更是寥寥无几。
而现在,随着国家的教育进步,越来越多的优秀人才开始涌现,竞争也日益激烈。
“看来,我要想继续混下去,还得增加学历门槛啊。”钟跃民苦笑了一声,但随即又露出了坚定的神色。“不过,这也是好事。说明国家的教育进步了,没本事的人没法再滥竽充数下去了。”
“所以你才应该去读个研究生啊!要不然,你早晚会被调到附中的。”
钟跃民笑了笑,宋香珺问。“你笑啥?我说的不对吗?”
“对,不过,我也没有想能教多长时间啊!等我肚子里的东西教的差不多,也就是我离开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