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彦青又道:“邓公子还有两封信……”
“随年礼来的,想必不会是急事,应是拜年的,你放我屋里去,我明日再看!”
“是!”
次日醒来,已是日上三竿,绍渊按了按仍隐隐抽痛的太阳穴,转头却见枕边空空,心中一惊,高声道:“云儿!云儿!”
“少爷!”柳辰应声而入,“今日初一,要给长辈们拜年,少爷醉得有些厉害,夫人喊你没有喊醒,便先过去了!”
“快,给我更衣,”绍渊手忙脚乱的起身,又怨道:“你也是的,怎么滴都要把我喊起来啊!难得在老宅过个年,还睡过头,要被丽华取笑几年了!”
柳辰手里动作飞快,但没有说话,他享受少爷这样的嗔怪,这样絮叨的,如同孩子一样的少爷,多少年没有看见了!
给长辈拜年,去祠堂祭拜之后,已过了午时,绍渊此时才想起邓禹的信还没有看。
第一封确实是拜年的。
第二封内容却引起了绍渊的重视。
文杨出关追击曼莱部之事存疑。
邓禹带青羽卫出关训练时,偶尔得知曼莱部北逃后并未有南回迹象。他便对文杨的举动起了疑心,探查后得知,文杨自朔方出关,几日后便秘密入了关,随后连同亲卫不知所踪,至今未归,已近五个月。
绍渊心中一颤,直觉不对,他迅速召来彦青,“襄阳张霸,樊城赵雷,蔡阳刘玄,这段时间的情况都说给我听,要详细!”
十一月初十,赵雷带楼船两艘,其余船只三十余艘,强行渡河。羊牧在拦江铁索之下布置没人(水下作业人员),在水底凿船,至赵雷大半船只沉没,大败而回。
刘玄与十一月二十二,公开举旗反莽,派人杀了蔡阳县长,开仓放粮,周边百姓纷纷归附,不到月底便达千人,他随后和张霸配合,对樊城两面夹击,赵雷仓促不敌,退出樊城。
张霸此战之后,声名远播,多人慕名来投,不乏武艺高强者,人数迅速达五千余。
“这么多?这样一来,岂非粮草困难?樊城的守卫是谁负责?”
“粮草刘玄提供了一部分,暂时还好。樊城守卫由张霸,刘玄共同负责。张霸派的是王匡,将襄阳原有卫军带过去一千人,刘玄派的是他的长子刘求。”
“新加入的人如何安排的?”
“武艺高强者入了卫军,其余人编队入了屯田军,王匡曾提议选一部分到新市和绿林去,萧泰和吴迪反对便不了了之。”
“幸好!万一有什么,也不至于连累根本。赵雷败走,死伤如何?”
“渡河时约溺亡两百余人,樊城之战不知详数,但绝对不会超过千人。”
“三万大军,死伤不足千人……就败走了?”绍渊疑惑的道,“襄阳城中可有异常?”
“并无异常奏报送来!”
“你去整理一下,将所有讯息送过来,我觉得情况不对,”绍渊将邓禹的第二封信给彦青看,“我怀疑文杨已经潜入襄阳了!”绍渊食指轻轻敲击桌面,缓声道:“他戍卫襄阳近十年,对襄阳必然了如指掌,想要偷偷潜进去谁能拦得住?而且谁知道投过来的这五千人中有没有朝廷的探子?万一赵雷是假意败走,张霸他们在大胜之后必然大意,若文杨自内部突然发难,襄阳、樊城都难以保全!”
彦青闻言,匆匆离去。
绍渊长叹一声:“希望是我杞人忧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