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瑞澈听到这些再也无法平静,他的血液被凝固,仿佛心脏也被剜去一块。
他陪着她三个月,从不吃不喝,不言不语,到她开始对着自己笑,喊他的名字,一切都越来越好。
他甚至觉得没有自己,她可以照顾好自己。为什么她会如此痛苦?为什么自己没能留住她?为什么自己不去看看她?
“为了安定她的情绪,给她开了药,到现在她还是需要药物入睡或者就像你看到的酗酒麻痹自己。”
蒋阳也让自己平复一下心情,“治疗了半年,她为了不让爷爷担心,告诉爷爷她好了。可是我知道,没有药物没有喝足够的酒,她会一次一次从梦里惊醒,让她无法平静。”
“三年,我居然什么都不知道?”
池瑞澈痛恨自己为什么没有再多关心她,她明明那么需要自己,一次也没有和他哭诉,电话里她只是告诉他,自己很好、很好。
“你就是她依赖的人,直到现在你依旧是。”
蒋阳不止一次恳求爷爷让蒋一回国,或者让她见见池瑞澈。
池瑞澈现在明白为什么她会喝酒,为什么会说那些呓语,她一直没好,为了不让蒋爷爷他们操心,假装很懂事。
“三年你没去新西兰是爷爷要求。”蒋阳应该想到他没能来都是爷爷施压。
“是我没能保护好她。”
池瑞澈修长的指尖夹着半个烟,吐出的烟圈,缭绕烟雾里是忧郁神伤的鹰眼。
“我都告诉你了,你不肯说实话吗?”蒋阳看着他又点燃了一支烟。
池瑞澈不怪任何人,是他自己没有保护好她。
蒋阳不再问,“那现在,你对小一是因为儿时的保护欲?”
池瑞澈不再吞云吐雾,他已经和蒋爷爷说过,他也不打算再解释给任何人。他爱蒋一,三年前就爱她。
十四岁的池瑞澈遇见了七岁的蒋一,正值新年,蒋一第一次回国,和父母二叔来蒋家拜年。
热闹的院子里的蒋一正在堆着雪人,一身红白拼接的中式拜年服,红色的衣服上贴福字刺绣,下面垂着流苏,拼接的白色袖子上是红色的龙刺绣。戴着同款帽子,帽绳上的白色毛球系在下巴。皮肤衬得白里透红,水灵灵的月牙眼,脸颊肉嘟嘟的,十分讨喜。
人群中,他一眼就看到了这个小家伙。
从这天开始,小家伙时时出现在他的生活里,卖着萌撒着娇。
“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啊!”
“哥哥,你的名字太难了,我叫你澈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