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经渴望寻得良师,他的目光落在了那位声名显赫的林面大师身上。若他能与唐寅结为同门,那将是人生一大幸事。而林面的另一层吸引力,则源于徐经对林蒙人格魅力的深深敬佩——那是一种超脱于俗世尘埃的独特气质,而非那粗犷豪放的言语。
然而,谁曾想,林蒙竟然婉拒了他的拜师之请。面对徐经那失落至极的神情,唐寅忍不住劝慰道:“徐兄,为何就此放弃?要知道,恩师心慈面软,只要您坚持不懈,定能打动他的心。”
徐经无奈苦笑,烛光映照着他落寞的面庞:“我又岂想放弃?只是,我恐怕找不到合适的方法。若我死缠烂打,岂不是成了众人的笑柄?毕竟,我的出身和那骨子里的傲气,让我难以接受这样的挫折。”
唐寅深知徐经的骄傲,便提议道:“其实,办法还是有的。”
“嗯?”徐经疑惑地抬起头,仿佛看到了一线希望。
唐寅神秘一笑,道:“我曾听几位师兄提起,恩师曾凭借一计,轻易制服了林家之人。既然他能够如此,或许我们也能从中找到突破口。不过,这件事需要欧阳志三位师兄的协助,只是他们似乎对我不太感冒……”
唐寅本就才情横溢,但交友之道似乎有所欠缺。恩师对他的画作颇为赏识,时常给予夸赞,因此唐寅充满动力。而他的画室里,堆满了尚未完成的杰作。相比之下,欧阳志三人则常常受到责骂,心中难免有些不平衡。
徐经却是一笑,他对唐寅的性格了如指掌,深知他的用意。而这等交朋友、打交道的事,正是他这样的世家子弟所长:“这不难,交友之道,关键在于降低身段。我看欧阳志三位师兄,也都是正直之人,只要我们用心,自能拉近距离。”
在这摇曳的灯光下,唐徐二人彻夜未眠,密谋着一场计划。
翌日,林蒙命令邓健前往詹事府请假,声称自己生病了。这招是从那位历史上有名的朱厚照那里学来的。朱厚照在历史上可是出了名的“爱生病”,《明实录》中记载了他的无数病假:不是咳嗽就是吃药,似乎从未断过治疗。
然而,每当巡阅军队、溜出宫去大同与鞑靼人作战,或是巡江南时,朱厚照便仿佛脱胎换骨,龙精虎猛,宛如神助。
在这波谲云诡的宫廷斗争中,林蒙深陷谜团,真真假假,难以辨识。他读史之际,心中不禁泛起层层波澜,却也难以对这位神秘人物做出断言。然而,那日林蒙目睹了朱厚照亲临田头,亲自为“冠军侯”浇水施肥,却将林蒙晾在一边,让他帮忙种瓜——这份苦差事,真是叫人哭笑不得。
“哎哟,哎哟!”林蒙假装病怏怏地躺在床上,仿佛一阵寒风就能将他吹倒。他打发家仆邓健去詹事府,声称身体不适,恐是受凉所致,这等小伎俩,不过是为了争取更多闲暇时光。
在这冰天雪地的二月末,林蒙悠哉地享受着府中时光。小香香为他按摩,唐寅送来精心绘制的画作,欧阳志三人默默地为火炉添柴,暖酒奉上。这待遇,可比那劳作的田间强多了。林蒙心中暗自感叹,若是能一直如此躺卧,该是何等逍遥。
午后,一场美梦让他沉醉不知归路。醒来时,却发现好友徐经神秘失踪,难道是被这宫廷生活消磨了锐气?林蒙心中虽有疑惑,却也不愿向唐寅透露半分,免得显得自己太过关心。
就在这时,门子匆匆而来,兴奋地报告:“公子,宫里来人了!”
“谁?”林蒙好奇地问。
“不知道呀。”门子有些神秘地回答。
林蒙瞪了他一眼,示意他请人进来。然而,这宫中来人却是颇为特别,一个宦官领头,后面跟着一位老嬷嬷,而最令他惊讶的,竟是太康公主。
公主脚步轻盈,神色羞涩,似乎对自己的到来感到不好意思,脸颊泛起淡淡红晕。林蒙心中一惊,这突如其来的拜访,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
在这金碧辉煌的宫殿深处,一位宦官步履匆匆,他眉宇间透着几分焦虑,口中念念有词:“林总旗,今日公主殿下金凤出巢,本是想乘兴复诊,吾等却因你一病不起,无奈推迟了这趟宫廷的“春游”。你这一拖再拖,让人等的望眼欲穿,只怕皇后娘娘的绣球就要砸下来了。然而,我又怎敢轻易打扰你的病榻?只好硬着头皮,假传圣旨,冒充天命,亲自来此,只为求得你的医术高深。”
林蒙听罢,眼中闪过一丝戏谑,显然不相信宦官这番自导自演的戏码。他转向一旁的公主,眼中透露出一丝赞赏:“公主殿下,你这般果断,实在让人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