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过头,就看到那人转而对严忱道:“科长,虽然是第一天,但我今天也算正式上班了,我看崔警官一个人去也怕人手不够,不如让我也去帮忙吧!”
严忱看了看崔珏,又看了看刘鹏眼底的坚定和认真,最后点了点头,“那好,那就麻烦刘博士和崔珏一起出一趟外勤。”说着,他将早就准备好的刑事罪案调查科的警徽递了过去。
“嗯!”刘鹏点了点头,接过警徽,将自己的手提包交到一旁的赵琪手里,朝着崔珏走了过去。
“走吧!”冲着怔愣的人一招手,他首先迈步朝电梯而去。
崔珏愣了愣,眼中一瞬间只剩下那人清秀儒雅的脸上,洋溢的自信的神采,傻傻地咧嘴一笑,他忙疾步跟上,赶在电梯门关闭的一刻挤了进去。
等到电梯门在眼前关闭,赵琪回过头一脸不信任的冲严忱道:“老大,你真的确定要让这个家伙过去吗?”
就冲他现在的状态,跟着过去也不知道到底是去看案发现场还是那个俊美博士了!
没回答赵琪的问题,严忱只是诡异地留下一个莫测高深的微笑,转身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
因为本科大部分的专业都已经搬迁至大学城,平日里海城大学并不算得上是很热闹的地方,反而因为校园内古朴的建筑和遮天蔽日的大树,让人有种安静闲逸之感。
而今天,这份安静却被彻底的打破,警笛的嗡鸣,围在操场四周观望的人群,纷纷的议论之声,在这素日里平静的古老校园掀起了一波波热闹的声浪。
崔珏和刘鹏赶到的时候,市局的刑警队已经在操场周围置好了警戒线,好奇地探头探脑的人们围在四周不住地议论着。
“不好意思,请接过一下!”有意的护着身旁脸色看起来还略有些苍白的刘鹏,崔珏推挤开人群,向里走去。
“不要靠近,这里警察办案,所有人都只能在警戒线外。”一个穿制服的警察拦在了两人面前。
崔珏撩起外套下摆,露出腰间的警徽,“海城刑事罪案调查科!”
看清银亮警徽上的几个大字,年轻的小警察忙抬起警戒线给两人让出一条路,引着他们直接穿过中间的草坪,向操场西面的主席台过去,同时简单的做了解说。
“我们赶到的时候现在几乎已经被破坏的差不多了,因为这里是周围居民晨练最喜欢的场所,来的人太多,一大早还都是一些喜欢早起的中老年人,一看到尸体就吓懵了。晕倒的救人的在血迹附近走来走去,很多的脚印都混乱了,而且在我们到之前还有很多人因为害怕早就走了,很多的证据都不完整。”
崔珏边听边思索,听他说到这里,便问道:“通知刑事罪案调查科,就只是因为取证不足?”
并不是他身居特殊职务便拿乔,只是之前省厅也发布过明文规定,只有‘特殊’类重大案件才能直接通知刑事罪案调查科接手,今天这个看似只是普通的凶杀案,到底‘特殊’性在哪里?
小警察听他这样问,也并没有生气,好脾气地摇了摇头,“并不是的,只是……”
到这里,他没再说下去,看神情似乎也在为难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语言,才能更准确的形容这次的案件。
看他这样,崔珏转而将目光投向不远处的主席台,那里已经围了六七个办案的刑警,一旁还有身穿白色医生袍的法医,蹲在地上围着一个担架上红色的尸体研究着什么。
见到他们靠近,办案刑警中明显是头头的一个人停下正在询问证人,迎着他们走过来。
“市局刑警队重案组组长,祝铖。”说着,他伸出手和两人握了握。
“海城刑事罪案调查科,崔珏。”
“刘鹏!”
三人互相介绍并握手之后,便立刻把注意力放到了一旁的尸体上,都是专业的刑警,很清楚这样的凶案现场,最不需要的就是虚伪的客套。
崔珏走向正在对尸体做简单检查分析的法医,半蹲下身,问道:“情况怎么样?”
带头的法医是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也算是市局法医组数一数二的权威,好几次刑警队重案组破获的大案,都是因为接受了他的建议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破获。
可就是这样的一位资深法医,今天面对着眼前的尸体,却对崔珏无奈地摇了摇头:“我从来没有见到过这样的尸体,太……太奇怪了!”
崔珏不解,“怎么回事儿?”
法医引着他看向尸体,指了指女死者的上半身,“她的身上被被前前后后用了起码三四种凶器扎了十几刀,而且胸口还被挖开,心脏被人拿了出来。但……”
法医顿了一下,深蹙起眉头,带着疑惑不解的口吻继续道:“但最奇怪的是,死者真正致死的原因,是被吊死在主席台最下层的栏杆上窒息而死的。”
“已经被勒死了,却还又用其它的凶器扎了她很多刀?”崔珏问道。
“嗯。”法医点点头,指了指死者的胸口,“你仔细看,这十几刀,有一些在扎入的时候死者还没有完全断气,而有一些,扎入的时候死者早就死了,血液早就干枯,一刀扎进去,甚至都没有血流出来。”
法医只负责将自己验证到的事实叙述出来,分析案件并不在他们的职责范围内,因此这位法医只是点到即止,剩下的就留给专业的办案人员去揣测。
“是呀,都已经死透了,为什么还要扎那么多刀呢?”
将一系列的分析都认真的听完,崔珏不解地眯起眼睛,下意识地移动视线扫视四周的环境,来融入自己的思维力,让自己更好的判断案件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