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计谋又该如何施展?不禁闭目凝神,于脑海间翻腾不息,誓要觅得那转危为安之隙。
蓦地,段无双夜袭神农谷之景,犹如电光火石,掠过他心湖之上,陈天九嘴角不经意间勾勒出一抹淡笑,计上心来,片刻间,胸有成竹,连日奔波之苦,亦随之烟消云散,沉入黑甜乡中。
及至次日晨光熹微,他醒转过来,精神焕发,步履轻盈地步入外院。
院中一药炉静立,青烟袅袅升起,与晨风缠绵,药香弥漫,与昨夜救治云梦烟所用之药气息相投。
他心生疑惑,趋步上前,但见炉中药液几近干涸,此景颇为蹊跷,遂将药炉取下,心中暗自揣摩。
随后,他步向前堂,欲寻褚仙翁问个究竟,不料堂内空无一人,静寂无声。心中更添几分疑虑,遂转至厢房探视,但见屋内凌乱不堪,似有人仓促离去,细软之物散落一地,显然已人去楼空。
陈天九微微一怔,旋即苦笑浮于面颊。手持那已近干涸的药汤,步履匆匆,直奔云梦烟所居之厢房。待至其侧,细心喂药,云梦烟念其守护之心,眼波微转,羞涩之情溢于言表。
时光荏苒,转瞬两日已过,云梦烟身子渐复,已能下床缓行。陈天九察其气色,知时机已至,遂于夜色深沉之时,换上黑衣,蒙面遮颜,身形一展,跃上屋檐,借着月色,疾驰于城中巷陌之间。
未几,一座高楼大院赫然在目,门楣之上,“冯府”二字金光闪闪,气势非凡。
陈天九轻笑一声,目光如炬,四周环境尽收眼底,心中暗自盘算。随即身形一纵,如燕归巢,悄无声息地落入内院之中。
他对这大户人家的布局轻车熟路,直奔东院而去,至一树梢驻足。
只见一侧房内灯火阑珊,映照出几分温馨与暧昧。
陈天九隐于大树枝叶之后,静待时机。待得那屋内灯火渐暗,又纵身其上屋檐,手指轻拨瓦片,窥闻里头动静。
却闻丝竹之音隐约,夹杂着几分缠绵悱恻之意,陈天九心中暗笑,这冯家夫妇雅致不浅。
待得二人呼吸渐重,他真气暗蓄,双掌猛然拍出,只听轰然一声巨响,瓦砾纷飞,屋檐之上竟被他生生砸出一个大洞。
不待烟尘落定,陈天九身形已如鬼魅般坠落床前,双腿稳稳落地,不惊起一丝尘灰。
床榻之上,岳飞燕与其夫婿正裸身缠绵,突遭此变,惊得魂飞魄散,连忙以被遮体,双目圆睁,难以置信地望着这位不速之客。
“来人!”二人异口同声,惊呼出声,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与恐惧。
陈天九见状,放声大笑,笑声中满是豪迈与不羁。
他随手一扬,一封书信轻飘飘地落在床榻之上,信中言明三日后再来一会。
言罢,他身形未动,双膝微曲之间,内力已如龙腾四海,猛然爆发,身形拔地而起,穿破屋檐破洞,几个起落间,已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他料定岳飞燕必会惊慌失措,飞鸽传书至神农谷求援。若不然,他明夜再临,定要让这冯府上下,难享一夜安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