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天九也不介意她的调侃,点了点头:“姑娘说得是,幸好遇见你们。”
小丫头打量了陈天九一番,摇头道:“看你这一身粗布衣裳,也怪不得人家,若是换了我,也不见得会理你。”
陈天九尴尬地笑了笑:“其实我这人本就是山野村夫,即便换了锦袍,也掩不住这身山野气息。”
他有意无意地朝欧阳夏瞥了一眼,轻声道:“哪像你家主人,即便是布衣加身,也掩不住那一身高贵的气质。”
小丫头闻言,笑吟吟地点头:“你这人倒是挺有自知之明的呀,眼光也不错。我家主人可是……”
话未说完,同行的紫衣女子便轻咳一声打断了她。
小丫头意识到自己差点说漏了嘴,朝陈天九做了个鬼脸,一溜烟地跑开了。
陈天九心中叹息,这四人当中有着高手如此厉害,他自然是想由那小丫头口中套出身份了。
紫衣女子目光落在陈天九的马匹和宝剑上,淡淡地道:“小丫,我之前就告诉过你,不要以貌取人。“
“你看那小哥所骑来的马匹,神骏非凡,全身无一根杂毛,若我没看错,乃属北漠特有的乌骓,价值何止千金。”
“再看那马背上系着的宝剑,剑身古朴,剑柄上刻有‘天机’二字,显然是出自天机堂的名器。”
她顿了顿,目光有意地朝身前欧阳夏看去,似乎是在提醒,“天机堂所铸之器,皆是精品,价值不菲。那你说这小哥粗衣简朴,却拥有如此宝物,究竟是寻常人呢,亦或是刻意掩藏真实身份呢。”
小丫头听后,微微张了张嘴,看向陈天九的眼神也多了几分好奇。
陈天九心知紫衣女子心思敏锐,马匹与剑原也是萧风儿之物,他也不打算多做解释,只是笑了笑。
很快,小厮再次出现,恭敬地对欧阳夏说:“欧阳公子,我家太夫人有请。”
欧阳夏点头致意,带着一行三人走进吴府。
陈天九见小厮并未提及自己,连忙追问:“那我呢?”
小厮不耐烦地瞥了他一眼:“你也跟着来吧。”
随后,小厮领着欧阳夏一行和陈天九穿过小径,绕过那些华美的建筑,最终来到了一处幽静的小院。
小院内花香四溢,鸟语声声,充满了女性居所的柔美与宁静。
五人被安排在凉亭中坐下,下人很快便奉上了热茶,然后悄然退下。
不一会,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妪一人独自前来。
众人见状,连忙起身恭迎。
老妪眉头紧锁,脸上残留着明显的愤懑之色,待走到他们近前时,才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承蒙诸位大驾光临,老身琐事缠身,来迟了,多有怠慢,还请各位海涵。”
五人纷纷抱拳回礼,除了那位斗篷遮面、神秘莫测的人物外,其余人皆道:“徐老前辈,言重了。”
欧阳夏率先自我介绍道:“在下南疆欧阳夏,久仰徐老前辈威名,今日得见,实乃三生有幸。”
来人身形瘦弱,脸上皱纹如沟壑纵横,却龙行虎步,走路生风,正是徐秋意。
她笑着点点头,目光忽然落在那位神秘人物身上,稍一停留,便转向欧阳夏。
她问道:“老身虽久不涉江湖,却也听闻欧阳公子乃当今十大后起之秀之首,不知今日远道而来,突然造访,所为何事?”
欧阳夏坦然笑道:“徐老前辈慧眼如炬,在下佩服。今日前来,一则自然是为了道贺徐府喜事,二则想斗胆开口,向前辈借那流溪玉蟾一用。”
一旁的陈天九闻言,心头诧异,不曾想他们亦是为此而来,不禁偷偷瞥了欧阳夏一眼。
徐秋意听了欧阳夏的话,神色依旧平静如常,她微微侧目,看向陈天九,语带嘲笑地问道:“那么,那个老家伙派你前来,又是所为何事呢?”
陈天九听着那语气有些不对劲,微微一愣。
他这才隐隐明白临行前周千机为何会表现的那般怪异。
他尴尬一笑,左右看了看,见众人目光皆聚焦在自己身上,才无奈地回道:“其实说来也巧了,周老前辈吩咐在下前来,一则自然是恭贺喜事,二则,亦是希望借得那流溪玉蟾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