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俞先水万万没料到,陈天九非但没有被激怒,反而从座位上猛地站起,一脸夸张地鼓起了掌,仿佛听到了什么让人振奋消息。
“哎呀,俞兄,你总算认我这兄弟了,我都差点以为,咱俩同穿一条裤子的交情就如此作罢了呢!”
俞先水嘴角微抽,未及反驳,却见陈天九已抢先一步继续说道:“既然俞兄如此看重我们之间的情谊,那此事你定是要帮兄弟一把的,毕竟,你也不忍心看着自己的兄弟陷入困境吧?”
俞先水脸色一沉,他没想到自己随口一嘲,竟被陈天九这般“打蛇随着棍子而上”。
他一拳打在了棉花,无处着力,冷哼一声,强压下心中的不快,“你我是否为兄弟暂且不论,但这商铺之事乃我洛河帮之根本,我既作为帮主,绝不能因私废公。”
“我岂能因你一人之过,而置帮中兄弟的利益于不顾?”
说着,他故意提高了声调,转身面向帮众,神色庄重,“诸位兄弟,你们说,我俞先水这番话,可有道理?”
帮众们虽心中各有思量,但碍于俞先水的权威,还是纷纷附和,称赞他公正无私,维护帮派利益。
俞先水见状,心中稍感宽慰,但那份被陈天九拿捏的尴尬与愤怒,却如同暗流般在心底涌动,难以平复。
此时,箫凤儿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心中暗自好笑。
她一直在等待的就是俞先水的这句话,于是连忙插话道:“俞兄言之有理,我与天九的意思,并非是要你因私废公,反而是要你公事公办。只是希望能凭借与你的交情,求得一些宽限的时日。”
“宽限?”俞先水眉头紧锁,目光扫过周围的一片狼藉,“这损失数额巨大,你们打算如何作保?”
箫凤儿微微一笑,“无须他人作保,我们自会负责到底。”
“我与天九会留在府上几日,一方面是为了恭贺俞兄荣升帮主,沾沾喜气;另一方面,则是为了尽快筹集资金,赔偿此间的损失。”
“我会飞鸽传书,让人将两千五百两金子送来,确保一分不少地赔偿给洛河帮。俞兄,你看这样可好?”
一旁静听的掌柜闻言,眼神一亮,他深知箫凤儿先前出手阔绰,却也不怀疑其有此能力赔付。
他猛地摇了摇头,“姑娘此言差矣,此前老夫明明说得是五千两,怎么当下到了姑娘口中,竟整整少了一半,不妥不妥。”
箫凤儿暗自一笑,随即回头看向他,“我看掌柜此言才是差矣呢!此间之事又不全是我等责任,你老忘记啦,那里还有一人。”
话音未落,她手臂忽的一抬,一枚漆黑的暗器便朝着店铺一角飞去。
随即,邱山岳身形猛地朝侧一翻,险险地躲了开来。
众人侧目一瞥,这才愕然发现,原来他竟一直假装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