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风儿闻言,朝陈天九吐了个舌头,她对自己先前转身、拔剑、攻击一气呵成的动作颇为满意。
她笑道:“其实我只是想让你记住,出来闯荡江湖,时刻都要心怀警惕,难道别人想杀你,还会事先告诉你‘我要出手了’不成?”
陈天九听后点点头,觉得有理,正色道:“萧兄所言极是,我受教了。多谢提醒。”
萧风儿见状,颇为满意他谦虚的态度,嘿嘿一笑,眨了眨眼,“既然你受教了,那咱们就言归正传吧。”
“天墟观大名鼎鼎,飞霞剑法定是不凡,你快快施展出来,让我开开眼界。”
陈天九微微一笑,随即身形一动,长剑出鞘,剑光闪烁,在阳光下,犹如一道霞光划破长空。
他并未施展纵天梯,但身形仍旧飘逸,剑招似缓实急,如龙蛇游走,带着森森的渗骨寒意。
萧风儿见状,也不甘示弱,长剑一挥,同样施展出了自己灵动的剑法。
她剑招凌厉狠辣,但步伐轻盈,每一步都仿如舞蹈,翩翩如仙。
陈天九脑海中搜寻典籍,但对她这类剑法却陌生的很。
不过他也知道,天墟观中记载各门各派绝学的典籍虽多,但萧风儿施展的并不算是多么高深的剑法,加上明显是为女子而创,没有记载也就不足为奇了。
两人各施剑法,剑刃在空中交错,发出阵阵金属碰撞的声音,陈天九把握分寸,一时与她打得难分胜负。
几炷香工夫后,陈天九注意到萧风儿剑势虽依旧凌厉,但呼吸已略显急促,招式与招式间的连接也稍带滞涩。
他知道萧风儿已然真气不继,于是故意卖了个破绽。
萧风儿眉头一挑,一步上前,回身一剑朝他腰间刺出,口中轻喝:“着。”
陈天九闻声,佯作慌乱避让,却故意慢了一步。
倏忽之间,萧风儿剑尖已抵陈天九腰间几寸,她匆匆收势,手腕急忙一转,用剑刃轻轻拍打了他腰间。
陈天九佯作吃疼,登时“哎哟”一声。
他轻抚腰间,赞道:“还是萧兄剑法高超,我认输了,要不今日就到这吧。”
萧风儿吃吃一笑,“着什么急,你的飞霞剑法精妙绝伦,若不是你用的生疏,我岂能轻易赢你。废话少说,再来,看招!”
说罢,她身子一闪,再次挥剑袭来。
陈天九暗自摇了摇头,无奈地提剑作挡。
直至日头高悬正中,萧风儿已气喘吁吁,却仍兴致勃勃,但因腹中饥饿,只得罢手。
她嚷嚷着要明日再战,随后与陈天九一同沿路返回。
才走了没多久,前方出现一人缓缓上山,萧风儿微微一愣,紧接着双眼瞪大。
只见那上山之人形貌古怪,尖脸猴腮,面色苍白如纸,眼眶深陷,一双大眼显得异常突出。
从他那瘦削的脸庞和干枯的手掌看来,他本应是个身形瘦弱的男子。
然而此刻他却身着厚厚的棉衣,那棉衣将他原本瘦削的身躯撑得如同水桶一般臃肿。
时至炎炎夏日,这样的装束显得异常诡异,而更引人注目的是,他背后还背着一口硕大的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