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想学钢琴吗?!如果你想学,下周三再来我家,让老师一起教。”忽然,严蜜似乎想到了一件极重要的事情一般,抬起沾着米粒的小脸看向安雪。
“元旦我会提前一点回老家,不能在这里了。”其实……元旦过后她就可能都不在这里了,可是现在如果告诉她,她一定会伤心难过的。伸手帮她把脸上的米粒取下,安雪心里却有些些的歉意。
“那下下个周三、下下个周三嘛!你还不回来?!”严蜜一双眸子里满是期待。
“蜜蜜,小安有空就会来的,你跟她把时间说这么死,而且还是那么远以后的事情,人家怎么好答应你呢?!”正当安雪不好回答的时候,男人却是极耐烦的为严蜜夹菜说话。
“对啊!我答应的事情我一定会做到,可是你说的太久了,现在我不好确定呢!”安雪由着男人的话说着。
“嗯,我相信姐姐是说话算数的人。”认真地想了想,严蜜确定暂时“放过”安雪,认为她确实没别人那么滑头。
“我吃完了,谢谢你请我吃午饭。中午奶奶要l晒太阳,我先过去。”放下碗筷,安雪这才起身道辞。
“呃……”严蜜满眼的舍不得,可是、人家有人家的事,老留她又怕她不高兴再不来了,只得嘟起小嘴可怜巴巴地望着她。
“还不跟姐姐说再见?!”男人在一边提醒。
是啊!她不同意,安雪还真不好走呢!
“姐姐再见,有时间一定要过来找蜜蜜。”听了男人的话,严蜜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向她道别。
“嗯!蜜蜜再见。”安雪这才松了一口气,跟她挥手道别。说真的,说话算数还真是不容易,特别是让她跟这个完全陌生的老男人在一张桌子上吃饭,真是太要命了。
转身,出门。
“小安。”不料,男人却是踩着她的脚后跟出来的。
“严伯伯,什么事?!”在门外停住,与男人面对面站着。
“很感谢你把蜜蜜当成朋友交往,我想提个不情之请。”似乎有些不好开口,又或者、因为与她年龄、身份相距甚远。
“严伯伯您说,只要我能做到的。”安雪就是心软,特别是看到一个这么大年纪、这么有身份却向她表现出很为难地样子。
“以后你上班就可能不会天天陪蜜蜜了,我想请你每周末抽出半天时间来看她,跟她聊聊天或一起弹弹琴什么的。”想了想,男人还是向安雪开口。
“行啊!不过我的临时通行证只有一个月时间,以后我跟阿姨打电话,让阿姨出来接我吧!”还当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原来……安雪连忙点头答应。
“那谢谢你了,慢走。”虽然不知道她说话能不能算数,可是、看到她满脸真诚的笑意,男人也不再多说什么。
有些拿不准的事情一定要亲自经历才行,无谓的猜测都是无用的。
“严伯伯再见。”安雪能体会,男人的请求完全是出于伟大的父爱。而从小她的爸爸管她管的很少,面对这样强大的父爱……安雪真的有些为之动容,特别羡幕严蜜能有这么好的爸爸。
妈妈与奶奶越处越好了,而奶奶也开始越来越依赖妈妈了。有时候安雪伺候她都不行,非得让妈妈过去她才乐意配合。面对这个怪圈,妈妈反而忙乎的高兴极了,而安雪、则越来越心事沉重。
“安雪!快、快收拾东西,我送你们回去。”一大上午的,安雪正在理菜,妈妈给奶奶揉捏着肩膀,樊达带着一个中年女人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拉着安雪就往房间里带。
“回、回去?!回哪里去?!”安雪完全的莫明其妙,任樊达从小抽屉里把她的衣服行李都翻到床上。
“送你们回南湖啊!快点,还有什么东西快收拾!”说着,把安雪跟妈妈的东西胡乱收拾着。
“行了行了,我自己来,别弄乱了我的东西。”还是没弄清楚,不过真怕樊达把她为数不多的东西给弄坏了。
“囡囡,怎么了?!”妈妈看到这形势也跟了进来,都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
再则这个男人很熟悉,想了想,妈妈忽然记起来,他就是上次安雪住院时守在安雪身边的男人,难道、难道他真是安雪的男朋友?!
“没事、没事……我刚好今天有空,明天又是元旦,正好有时间送你们回去嘛!对了,怡景到南湖的车票多少钱一张?!”见安雪已收拾的差不多了,樊达嘻嘻哈哈地把行李往自己车里送去。
“四十五。”妈妈木纳的回答着,跟在安雪和樊达的身后。他真是她的男朋友?!人家说离婚女人再难嫁,可是安雪怎么就越找越好了呢?!她是觉得自己女儿很好很乖,可是……反正是太怪异了。
“看,我把你们送回去,你们就马上省下了九十块,很划算的。”说话间,樊达已放好了行李,让安雪和她妈妈都上车。
“可是阿姨怎么办?!”妈妈却站在车门口犹豫不决。
“我找到保姆了,没事了。”樊达回答。
“那怎么能行?!阿姨有很多习惯她不知道,她一天也没熟悉呢!”
“哎呀,人家是家政公司的专业保姆,一会儿就熟悉了。再说我给从芬打过电话了,她马上回来,那是她的亲奶奶,有什么情况她会处理好的。”樊达再一次招了招手,示意她快点上车。
“不行,怎么着我也得回去交待一下。”妈妈想了想,虽然可以节约九十块钱是不错,但、她做人有她做人的原则。
还是回到房子里,耐心跟那刚刚进门的保姆交待起来:“每个小时都要给阿姨喝水,千万不能因为入厕麻烦不给喝水,而且入厕要错开时间每一小时扶她去一次。她右胳膊不能动,给她穿衣服的时候要先穿右胳膊,顺着前后穿,千万不能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