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随着女孩到了街上最大的米粮铺上,途中皆在思索该当如何一女孩所言把柴和笛子所值的米粮带回家去。那女孩明知他们想不出方法,却不点破,任由其绞尽脑汁地苦想。两人在米粮铺中苦思良久,终究未得良方。朱玄冲只好吹了口哨,召来白马,让其带了虞溪,希望多一个人能够想出法子。果然虞溪刚到,朱玄冲便想出了办法。
虞溪满腹狐疑,放了手中的马缰,拉过独孤岫要问个仔细。独孤岫已是欣喜若狂,宛然得了宝藏的模样,将事情原委向她讲明。朱玄冲却摆开架式,要从壮汉手中接过毛竹。那毛竹长近三丈多,朱玄冲年幼力微。那壮汉做势要将毛竹放到他肩上,尚未放手,他已是趴在了地上。
店中小女孩先前见二人想出办法,心中大是不悦,这时见朱玄冲的狼狈像,才想起两人都与自己年龄相若,定无力将米搬走,便得意地咯咯笑道:“你们便是有法装米,却也带不回去!”朱玄冲见女孩兴灾乐祸的模样,心中大怒道:“臭丫头,别得意得太早,我虽然力小,可我独孤大哥却是天生的力士。拿这两根毛竹便如捏筷子一般。”
独孤岫听言,一只手将竹托起,道:“小姐,请前面带路,我们要装米了。”那女孩显是未料得独孤岫有如此神力,一愣之后道:“好,这便带你们去!”突又眼珠一转道:“且慢,我还有些事情向二位请教。”朱玄冲听她说的客气,却知她定是又要为难,没好气地道:“你也不要再费心思了,这米我们要定了。”
那女孩似乎并未听出朱玄冲话语中的含意,道:“这毛竹虽是中空,竹节间却不相通,如何盛装米粮?”朱玄冲道:“这好办,我到镇上木匠处借些工具便是了。”女孩道:“如此确好,只是这毛竹长三丈有余,镇上却无高处可攀,如何能往里装满米呢?”玄冲道:“我们却也不是贪婪之辈,不求多得,只求劳有所得。只要我们所应得的,不需要把整根毛竹都装满。便是要装满,也有办法,将其放至深井中,却不成了?”
女孩似是仍不死心,又问道:“那你们又用什么封住口子,以免大米倒出呢?”玄冲道:“此亦不劳小姐费心,我独孤大哥比我高出一个头,我与他抬一根竹杆,想来不会太难,他抬开口端便无倒出米粮之虞。”
那女孩忽的以长者的话口吻道:“既是如此,这买卖便可不必这般做了。二位便用布袋将米带回去吧。至于这毛竹,我也一并要了,大叔,你也盛些米粮回去吧!”那卖竹壮汉见买卖这般顺利,满心欢喜,用随身带的布袋装了一袋米便走了。独孤二人装了米正打算离去,却被女孩拦住。女孩道:“劳烦两位帮我把这毛竹扛回家去。”
朱玄冲不知她葫芦中又在卖什么药,道:“你自有下人使唤,却为何要我们帮忙?”女孩道:“事已至此,我亦不便相瞒。前番作为也并非有意与二位为难,实乃因家父年轻之时亦曾有人出这难题为难。那时家父苦思一整日也不曾有果,竟把柴白送了出题人。家父至今也没想出解法,便向我提及此事。我见二位相貌不凡,定有办法,便以此题相考。果不出我所料,两位轻易便把题解了。我若向家父说此题是两位年轻公子所解,家父定然不信,是以我想请二位到舍下为我做个见证。”
朱玄冲虽觉得不太对劲,可终究年轻识浅,那知道这番话只是蒙人用的。独孤岫虽长几岁,却从无心机,只信人无不好。当下也不推辞,二人背了米,由女孩管家扛了毛竹,便要向女孩府中去。
一旁虞溪见独孤二人只顾与女孩说话,全然不顾了自己,大是恼怒,牵了马便离了米粮铺。及两人发觉,已然去得远了。俩个人无法,只有与女孩一起到府邸之后,见过其父亲再做打算。
路上女孩方才道出自己姓名,原来她便是尤夕镇上凌祥海的千金,名叫凌灵林。这凌祥海是镇上的富豪,为人豪爽,乐施好助,在镇上百姓中很有口碑,独孤二人岂知这些,只觉得这女孩名字太古怪。
一行四人到了凌府中后,那凌灵林却不带两人引见父亲,也不见她着人请父亲来迎,只是带着两人在府院中闲逛。那庭院着实是大,院中有后花园,园奇景处处,独孤岫二人只转得晕头转向,早已不知了东西。良久方醒得来此只为见过凌湘海,以为凌灵林做见证,便向其询问。哪料那凌灵林却道父亲外出了,并不在府中,自己前番话语只不过是想请二人陪自己玩玩,并不当得真。
朱玄冲听了这话,当真是火冒三丈,二话未说,拉了独孤岫便离了凌府。凌灵林却也不拦阻,任他二人从大门怒气冲冲地离去。两人出来凌府,要去找虞溪,好一道回家。谁知二人找遍整个小镇也不见於溪的影子。向街上行人摊主打听,也都说不知她的踪迹,朱玄冲吹口哨欲将白马召来也毫无回应。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十四章 伐薪山中
两人在街上寻找虞溪甚久,仍然没有结果,独孤岫猜测她可能是独自一人骑马回去。朱玄冲虽觉如此推断只怕不妥,只是寻了半天也未见虞溪的影子,加之天色渐晚,便也放弃了找寻的念头,只盼在寨中能见着虞溪。
两人急于要见着虞溪,当下一刻也不敢耽,快马加鞭便往才下寨赶。孰料到了寨中,又是把寨子找了个遍,仍是不见虞溪的身影。两人未找着虞溪,心中害怕,只怕她有个三长两短。当时天色已晚,再回镇上已无可能。两人不敢进家门,将东西放在寨中树林中,藏在寨口,心中暗自求老天爷保佑,虞溪赶紧回来。两人在寨口等了许久,待到夕阳西下,天色渐暗,两人不敢在躲下去,拿了东西各自回家去了。
回到家中,朱玄冲不敢与母亲说起虞溪之事。吃了饭便一人闷在房中,也不与寨中孩童嘻戏。闫氏见他一反常态,大觉奇怪,却怎么旁击侧敲都问不个所以然来。是夜,朱玄冲翻来覆去无法入睡,有一丝风吹草动便以为是虞老爷来向他要人。
孰料一夜无事,便也迷迷糊糊睡着了。睡梦中听得几声鸟啼,屋外有人叫着自己的名字。跟睡神对抗了半天,极不情愿的话睁开眼睛,却见天已大亮。待得第二声叫唤响起时,来人已到了床前。
朱玄冲揉了揉眼睛,看看来人,却是独孤岫,问道:“阿岫哥哥,方才叫唤我所为何事?”独孤岫道:“去找虞溪妹妹啊!”朱玄冲摸了摸头道:“这一大早的找她作甚?”独孤岫轻敲朱玄冲头道:“我看你还没睡醒吧!”朱玄冲“哎呀”一声道:“瞧我果真睡糊涂了,竟然忘了。去哪找啊?”独孤岫道:“到凌府上找。”
朱玄冲奇道:“你怎知她便在凌府?”独孤岫道:“是虞老爷说的。”朱玄冲惊道:“那虞老爷知道了虞溪不见了?”独孤岫道:“知道了,但虞老爷并没有责怪我们,只是让我们今早到凌府去找。”
原来独孤岫一向实诚,不善作伪,刚到家中,便被父母看出有满腹心事。独孤无方旁击侧敲之后得知真相,拉着独孤岫便至虞老爷家。在听完独孤岫陈述之后,虞老爷并未着急,思索片刻便让独孤岫一早便至凌府去接。独孤岫心中石头落地,回到家中睡得踏实,早早的便起了床,吃完饭便来叫朱玄冲了。
朱玄冲吃完早饭,与独孤岫一道往镇上去,两人急于见着虞溪,一路上紧跑慢赶。独孤岫较朱玄冲长几岁,这般走路尚能应付,朱玄冲却承受不过来,独孤岫只好一路扶持。
总算到了镇上,两人直奔凌府,果见虞溪在凌府门前似乎便是等待二人。独孤岫上前便问道:“你怎么会在这?”这时凌灵林从府中出来,朱玄冲冲着她呶呶嘴道:“定是那个古灵精怪的凌灵林把她骗来的。”虞溪上前拉着凌灵林的手道:“不是啦,是灵林姐姐请我过来的。”
原来昨日凌灵林见自己出的难题没有难倒玄冲二人,心中甚是不服气,便寻思要捉弄二人一番。待看见虞溪独自离去,心中计策即生,暗中让人跟踪她。然后假意要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