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一身闷响,等我回过身时,砚茗正一手扶着八仙桌从地上爬起,另一只手的手背擦着嘴角上的血。
“吃醋了?”虽然挨了打,嘴角迸裂,他却还是笑了起来,开心得不得了:“别说就这么一拳,就算打掉半条命也是值的。”
羽沉着个脸,到旁边拿起装水的瓷水壶,打开壶盖,将里面的凉开水往躺在昏睡过去的小伙计脸上浇了上去。
“怎么,怎么了?”伙计被水一滋醒了过来,如大梦初醒的茫然看着左右。
“出去”羽冷言而道,他的话总是很简短、有效。伙计见有点不妙,但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赶紧的站起跑了出去。
空气异常沉重,压迫得人喘不过气来。不光是羽的杀气,还包涵着他的怒气。看来刚才他在门外已经知道所有,虽然他什么也没说,毫无表情的脸上还是那样的冷静,但我就是知道,他生气了。
砚茗收起笑容,捂着被打的脸,原本白嫩的脸上很是明显的红肿了一块。他有点委屈地看着我,那副样子很是可怜,引人要帮他说句话。
这叫我怎么说?说砚茗不是强迫吻我的,而是勾引我的。或是象普通女人那般的傻,中了计的过去帮着摸着肿起来的地方,责怪羽怎么可以打他。
这家伙显然是要挑唆我和羽的关系,我故意先岔开事再说,于是问羽:“你有什么事吗?”
没事就推说我累了想早睡,全部都请出去,让我安静一会儿再说。等到明天,羽气消了我去解释,也不用解释,他也不会听。而砚茗那里送瓶擦不死人的普通药酒就行,反正现在他要在我这里开分院,不敢闹得太厉害。
羽声音还是那样的平静:“贵公公半个时辰内会找你。”
“噢,贵公公他来了?”我继续装作刚才什么事都没发生,还是快溜之大吉把,我转身往外走:“三年没见了,我去看看他。”
羽在我背后冷冷道:“他还在路上。”
我停住了脚步,站在原地想了三秒钟后,慢慢转身,眉头紧锁:“他有事?”
贵公公还未到百花山庄吗,羽却先一步赶回来报信,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羽微微一点头:“可能是奉秘旨来当媒人的。”
媒人?砚茗也不捂脸装可怜了,几乎跳了起来。
还有半个时辰,应该来的及。我一想立即跑到柜子旁,打开柜子拿出一块布,往布里胡乱放些必须添换的衣物,飞快道:“快去叫狗剩,我马上走”
“来不及了”羽的话,阻止了我将准备打包裹的布放回了柜子:“早在半个月前就盯住你了,你到哪,他就能追到哪。”
果然贵公公在灯全部点上时来了,包了一个包院后就请我过去。
而我反过来请贵公公去一个小包院喝酒,说是砚茗正好也在,反正也算是老朋友,就不如聚聚。砚茗还叫了三个姑娘,伺候斟酒。
贵公公并没有拒绝,带着四个看门的带刀侍卫过来了。
一张圆桌,满桌子的菜,每个姑娘伺候一个人。
我一见贵公公就欠身行礼:“民女拜见贵公子。”
“不可不可,折煞我了,你再如此我可要走了。”贵公公笑站着接了礼:“还是叫我贵公公吧,几年没听当家的叫我贵公子,不习惯了。”
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口中赞赏有加:“当家的女大十八变,越发的标致了。怪不得那么多人回来说,当家的漂亮得都赶上了宫里的娘娘。”
漂亮有一点,说到绝色还差一段年龄,那么多人牵挂我,并不是因为我的美色,而是我不嫁人,心都不安。
我故作害羞的轻声应答:“贵公公说笑了,民女只是村姑一个,哪敢比得了宫里的群芳。倒是认识了贵公公快十年了,还是当初见到一般模样。”
第一次见时他是十五,现在已经是二十四岁的‘老青年’了,因为有时在宫中伺候主子,一定细心保养,吃了不少人参阿胶,所以依旧细皮嫩肉,肩宽腰细,象是十八九岁的模样。
“是吗?”贵公公笑得简直合不拢嘴,脸上却带着一丝得意。
坐下后斟上酒,我作为主先敬了贵公公一杯,随后又请贵公公和砚茗一杯。
喝下两杯酒,又吃了几口菜,贵公公长长吁了声,好似不无感慨:“都快十年了,想那时我只是个小小的校尉,带着四五个人到处奔走。见到当家的,你才这般高”
他手做了个比划,还未有桌子高,随后继续道:“一晃十年将过,现在身居要职,又蒙万岁器重,往事回首如过眼云烟。不知道再过十年又会如何?”
砚茗赶紧的接过了话,笑着道:“贵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