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却听栾冰小声地说道:“奴婢怕安瑞郡主不让他人看!”
“安瑞郡主在府中一直受离王的万分宠爱,一直很是娇宠,性子也有些傲慢,许是仗着圣上的疼爱,有些目中无人,若是安瑞郡主不让看,郡主还是要莫要强求!否则会惹圣上不快的!”栾冰低着头小声地劝道,一副为裴思昭着想的样子。
可裴思昭听此,心中却是不忿:“怕什么,不过就是一个低贱妾身所生的,再者说皇爷爷也是很疼爱本郡主的!走!去会会这个裴思初!”说罢裴思昭便带着身边的丫鬟们径直去往那边的荷塘边。
栾冰见状,乖乖地跟了上去。
待裴思昭来到荷塘边时,就见裴思初身后不远处的一个嬷嬷手中琉璃罐中,果然有着不少甚是美丽的蝴蝶。
随即她便径直走了过去,然后冲正在捉蝴蝶的裴思初大声地唤道:“裴思初,把你那琉璃罐中的蝴蝶给本郡主!从现在起,那琉璃罐中的蝴蝶就是本郡主的了!诺!这个琉璃罐归你了!”说着裴思昭就将手中的琉璃罐扔向裴思初的方向,只见那琉璃罐滚了好几个圈,最后停在了裴思初的身旁。
正在捉蝴蝶的裴思初突然听到有人唤道,便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抬头便看见了滚过来的琉璃罐,只见里面只有两只在裴思初看来很是丑陋的蝴蝶。
她扭头看去,只见是二皇叔家中的裴思昭,不过她们之前很少有交集,且刚才是命令谁呢?上来就硬换东西?她说要换她就换的吗?
是以裴思初只是看了眼,然后便转过头继续捉眼前的蝴蝶去了。
裴思昭见裴思初无视她,心中顿时气愤,于是大跨步地来到裴思昭的跟前:“哎!我跟你说话呢!你是聋子吗?”
裴思初身后不远的奶娘见状不敢出一声,若是换作下人,她早就出声呵斥了,可奈何这是二皇子的大郡主,长宁郡主。
谁知裴思初从地上抓了一把湿湿的泥巴,直接扔向了对面的裴思昭。
“啊!”裴思昭惊地大喊道,顿时十分愤怒地怒吼道:“裴思初,你做什么?!!”
只见裴思初很是淡定的样子,却用着稚童的音色缓缓地说道:“你看不见我要扔泥巴吗?你是瞎子吗?”
裴思昭看着身上十分喜欢的衣裙被裴思初弄脏,已经愤怒涌上心头,听到裴思初的话更抑制不住,她扬起胳膊就冲裴思初走来,嘴上还咒骂道:“你个低贱妾室生的低贱玩意,竟然敢咒我是瞎子,看我不掌你的嘴!”
裴思初见状,连忙转身往后跑去,好汉不吃眼前亏,如此大的体型悬殊,她可没想到蠢到要与裴思昭干架!
而裴思昭见状更是气愤:“你竟还敢跑?!!!”说着裴思昭就要追赶过去。
“主子!不可!”突然,方嬷嬷的声音从不远处走来,只见她手中拿着栾冰说的那种捉蝴蝶的工具,见到裴思昭要打裴思初,方嬷嬷忙将手中的工具丢给身旁的丫鬟,急急地走道、到裴思昭的面前拦住了她的去路。
“主子,不可!”方嬷嬷重复道。
“嬷嬷,你作甚,让开!”裴思昭很是气愤地要推开方嬷嬷。
“主子,您消消气!”说着方嬷嬷抬手覆在裴思昭的胸口不断地往下顺。
在方嬷嬷的极力阻拦和安抚下,裴思昭的情绪慢慢地没有了刚才的激愤。
方嬷嬷见裴思昭的情绪慢慢平复,便轻声细语地说道:“主子,安瑞郡主的生母虽然是个卑微的妾室,但是她从两个多月就被请封了郡主,还有了封号,试问,这皇嗣中有封号的郡主能有几个?安瑞郡主深受圣上喜爱,若是您打伤了安瑞郡主,怕是会惹得圣上不喜!到时不仅圣上对您不满,就连殿下也会呵斥责罚您!”
“我们莫要因为一时的口角争执,就犯下大错!”
裴思昭一向对方嬷嬷很是信赖吗,听到此话,她便顺从地不再挣扎开方嬷嬷的怀抱,不过眼睛还是愤怒地盯着那边已经躲在奶娘身后的裴思初,却见裴思初突然给自己做了个鬼脸。
而一旁一直期待看好戏的栾冰见状,眉头不由地蹙了起来!
只要两者打起来,不管是苏凌雪的女儿还是裴思昭,必定会有一个受伤,且另一个还要受到处罚,正所谓两败俱伤!这才是她真正地期待看到的,谁知竟然戛然而止了!
这可不是她想看到的,于是栾冰先是看向那边躲在奶娘身后弱小的裴思初。
这个太精明,挑唆不了!
于是她又看向那边还被嬷嬷拦抱的裴思昭,只见她依旧十分愤怒地盯着裴思初。于是她缓缓地向前走了几步,靠近些裴思昭,然后面向裴思初的方向大声说道:“安瑞郡主,就算您是圣上亲封的郡主,也不能如此轻视长宁郡主!更不能暗地里咒骂长宁郡主是个草包!您这是大不敬之罪!就算此时被圣上知晓,您也是逃脱不了责罚的!”
此话一出,身在奶娘身后的裴思初,眼神锐利地射向栾冰,而那边方嬷嬷怀中的裴思昭听此,熄下的愤怒再次被激起:“你竟敢骂本郡主!低贱的玩意,看本郡主不撕烂你的嘴!”说着裴思昭就挣脱了方嬷嬷的怀抱,急急地冲向裴思初的方向。
还未等裴思昭来到裴思初的跟前,突然奶娘身后的裴思初“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声音甚是洪亮,甚至惊得裴思昭都停下了急急的脚步。
可那边的裴思初根本不看眼前的境况,紧闭双眼,张大嘴巴,哭声越来越响!单听声音就觉得裴思初定是受了什么天大委屈。
这下,真的彻底让愤怒的裴思昭惊吓住了,如此凄惨的哭样,若是被皇爷爷看到,定会呵斥自己的!想到此处,裴思昭转身就跑到方嬷嬷的身旁。
而那边的栾冰见此,竟也一时愣住,这裴思初的哭声怎这般洪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