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樵老呢?”宋应星问道,“这樵老人怎么没了?莫不是风雪太大,把他刮下车了?尚神医,不如我俩沿路回去找一找,否则这天气,还不得把他给冻僵了?”
“这得多大风月,能把我老头子从车上刮下来?”张老樵从那四处漏风的车厢里走了出来,打着哈欠,抻了抻懒腰,说道:“你这腐儒,就不盼着我点好?我老头子在车里睡了一觉!”
“睡了一觉?您不冷吗?”尚炯关心地说道,“樵老,这么冷的天,您睡一觉,别再生出病来!”
“无妨!无妨!”张老樵轻松地说道,“你们不了解我老头子,就算再冷的天我也不怕!终南山吾老洞怎么样?我老头子不是照样在那里过了四十个冬天!”
“樵老,我倒是不关心您生不生病,我只想问您一句,您既在车里睡觉,又能让马车不至于走丢,是怎么做到的?”这宋应星,好奇心真重!
张老樵用手一指车头,说道:“你自己看。”
只见两匹马身上绑着两个缰绳,缠在了尚炯驾的马车车尾上,严严实实的,而且在这前车车尾上,还挂着一捆草。
“这草是?”宋应星问道。
“这草是诱饵,是为了吸引这两匹马的。”张老樵洋洋得意地说道,“怎么样,我老头子聪明吧?要没这捆草在前面勾着这两匹马,这两匹马肯定不卖力!如果这两匹马不卖力,是不是给你们前边的车添麻烦?”
“我说我驾车的时候怎么感觉这么费劲呢!樵老,敢情是您!”
“承让!承让!”张老樵嘿嘿一乐,冲尚炯拱了拱手。
“宋先生,我们该怎么上山?”宛儿一边观察着玉泉山,一边问道。
“随我来吧。”宋应星手指向前方的小路。
“那个丫头,我老头子就不上去了,送到这就够了,昨夜我喝了太多凉酒,此时肚子里有些不舒服。”张老樵捂着肚子说道,“正好山上马车也上不去,我就在底下给你们看车,要不这马跑了可就糟了!”
“樵老,您不上去?”宛儿有些吃惊,“还指望您保护我们呢!”
“我葫芦里有些药,樵老要不要吃一些?”尚炯关切地问道。
“不用,不用。”张老樵捂着肚子连连摆手,“肚子疼不是病,多给我老头子留些草纸就行了,昨夜出来太急手里没带草纸。”
宋应星从马车上拿出一沓草纸给到张老樵,说道:“樵老,这些够不够?”
“够,足够了!”张老樵接过草纸说道,“你们快上山吧!下回就不能听你这腐儒讲故事,吃了这么多韭菜鸡蛋虾仁馅的凉饺子,再加上凉酒,我这肚子立刻就扛不住了!”
看着大家关切的样子,张老樵急了:“你们到底走不走?难道还要看我老头子大解不成?”
说完,张老樵弓着腰捂着肚子,就向不远处跑去。
张老樵边跑边喊:“你们先上去吧,要是日落前还没回来,我再去接你们!”
“宛儿姑娘,樵老这样子,咱们要不要留一个人照顾他?”尚炯有些不放心。
宛儿看着跑去大解的张老樵,不禁有些忧心忡忡。这老头子今天是怎么了?到底是真吃坏了肚子,还是有其他原因不想上山?
“不必担心,樵老经验丰富,不会有事的。”宋应星看着宛儿有些担忧,安慰道,“我们还是赶紧上山吧。”
宛儿点了点头,虽然心中有些疑虑,但还是和尚炯跟着宋应星踏上了上山的小路。
“宛儿姑娘,您说今天樵老是不是有点奇怪啊?一到玉泉山下,他就好像换了个人似的。”尚炯一边上山,一边说道,“要说樵老,平日里可不是这个样子。”
“谁知道了?”宛儿也是不明所以,“今天他确实有点怪!算了,不管他了!”
“就是,樵老愿意等着我们也行,我还真怕他这脾气,如果宙院不让他进去,再惹出什么事来!”宋应星说道,“想必是那句诗,深谷仍迷野客樵,让樵老忌惮吧!”
“宋先生,您不了解他,这天下还能有让樵老忌惮的事?如果真让他觉得忌惮,想必这玉泉山中,必有蹊跷。”宛儿叹了口气,“但愿这老头子真是坏了肚子吧!”
“宋先生,您发现了没有,咱们越往前走,地面的积雪就越少。”尚炯一边走着,一边说道,“好像地面温度越来越高了。”
“没错。”宋应星用手摸了摸地面,“这说明我们马上就要到宙院门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