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厢情愿吗?”
温映雪的头微微的扬起,望着那泛着白色灯光的白色灯罩,模糊的视线,低语着的唇,她的眼睛微微的眨了眨,为什么总是觉得这样的几个字是那样的别扭。
那样子就好像是一个一点都不搞笑的笑话一样,奇怪的有些让人不舒服。
“南彭宇,希望还有机会再见到你。”
她的头低垂下来,再次的看向南彭宇,嘴角上一直挂着的那个纯真的笑容却是有了几分的收敛,那样子好像是在忌讳什么一样,而实际上,她始终都觉得整个人迷迷糊糊的。
即使南彭宇明明靠着她这样的近,即使她可以清晰的看到那脸上的每一个表情,可以清晰的看到他那好的连她都羡慕的皮肤,可是,总觉得眼前的这个人好像是站在迷雾森林中一样,好像会距离她越来越远,直到永远的都消失在她的视线中一样。
“温映雪,我不会等你。”
他咬唇,每一字吐露的都是那样的深刻,好像是在口中被刻意的包裹上了一种沉重的气息一样,那咬牙启齿的样子,温映雪突然觉得有些相识,好像是在梦中见过,也好像是在多年前的那棵洋槐树下。
多年前的那个正午,她对他提出分手的时候,就隐隐约约的记得,南彭宇就是这样的一副表情,一副恨之入骨又好像是要老死不相往来的表情,这个表情,时隔多年,再次的见到了,好像比当年更加的冷了。
温映雪在心中讪讪笑,她想,南彭宇终究还是恨她的,无论是多年前,还是现在,这样的一种恨意好像被时间给更加的深化了,一切好像变得更加的沉重了。
仰头的温映雪很是费力,才清晰的注视到那双眸子,注视到那双眸子中倒映着的那小小的
她的影子,她看得出来,他眼神中的认真神情,认真到让她有些笑不出来了。
“温映雪,如果你走了,我会再次谈恋爱,会结婚,会生孩子,而你,跟我就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他认真的话语再次的从那薄唇中散发了出来,浑身被包裹着气息,是一种说出来的味道,那样的南彭宇,就好像是一个在颁布命令的君王一样,丝毫不曾犹豫,丝毫不曾怀疑。
“那我一定会祝福你,祝你幸福,祝你遇到一个合适的人。”
她依旧是在笑,只是那笑容已经很难到达眼底。
“你这个人,还真是,”他说话的语气那样的重,满脸已经是写满了愤怒,面容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好像是在愤怒一样,那样的一种愤怒,让温映雪觉得只是一个眼神,就好像是要将她给凌迟处死了一样。
“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没心!”
重重的语气,温映雪的笑容再也挂不住,醉意被赶走了一大部分,整个人变得更加的清醒了,只是因为南彭宇最后从牙齿中挤出来的两个字。
以前,他会说她狠心,如今,却说她没心。
没心,真的比狠心更加的可怕呀。
“温映雪,我不会祝福你,永远都不会,还有,不见,再也不见!”
冰冷的话语,抛到了空气中,然后,那抹高大的身影直直的在温映雪的面前转身,连一个反应的机会都没有留给她。
温映雪只是清晰的注视着他的背影,看着他消失在那扇门后。
她的头脑里还回荡着刚才南彭宇的话语,这该是多么大的恨意,才会让他说出了这样的话语,竟然是再也不见,再也不见。
曾经,她也是这样想的吧,再也不见,看不到,所以心里就不会有任何的挂念,看不到,就
可以假装曾经并没有发生任何的事情,看不见,就可以当做不存在。
仰头,还是那白色的灯光,却觉得越来越模糊,眼睛中的视线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给遮挡住了一样,迷迷糊糊的,就好像是在这样的一瞬间自己突然变成了一个近视眼一眼,头顶上的灯光,远处的座椅,地板上的纹理,所有的一切好像都变得不那么清晰了。
眼睛,真的好奇怪呀。
温映雪突然笑,嘲讽的笑,扬起的手,触碰着的面颊,还是那湿湿的一片。
这喝进肚子里的酒水怎么就变作眼泪了呢,怎么就这样的流出来了呢,而且,明明是酸甜的,怎么就会变成咸的了呢?
她想问,却也不知道该问谁。
好痛,真的好痛。
她的手扶住了胸口,整个人有些站不住,顺着墙壁蹲在了地板上,她的头垂着,望着那不太清晰的地板纹理,望着自己的双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