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晚宴结束,温映雪都没有走过去跟南彭宇说一句话,就好像根本就不认识南彭宇一样。
可是,她的心不在焉叶囊萤还是看出来了,有几次,他喊她的名字,温映雪却是呆站在原地,一点反应都没有,整个人就好像是被谁给堵住了耳朵一样。
比温映雪更加不正常的是南彭宇,来到晚宴之后,他一直都保持着沉默的状态,一句话都没有说,也没有任何一个人无趣的上前搭讪,所以,他真的就好像是空气一样,好像是被大家给忽略到了。
可是,私下里,大家讨论的话题八成都跟南彭宇有关,尤其是编辑部的这群同事们一个个的恨不得可以带着相机直接拍几张照片。
南彭宇消失在大众的视线中已经很久了,如今看到南彭宇这样一副病怏怏的样子,所有人都觉得曾经的传闻应该是真的,虽然心中的疑问很多,可是,她们中的任何一个人都没有勇气走过来跟南彭宇搭讪。
因为南彭宇身上的那股生人勿近的气息实在是太过于强大了,整个人就好像是被一团的冰气给包围着,冷的好像冰冻三尺,让人不敢轻易的走上前,即使只是从他的身边经过,都觉得冷的要命。
她们这才明白,即使南彭宇是坐着轮椅,即使他现在只是一个病人,可是,那股属于他的气场还是跟以前一样,不曾有丝毫的变化。
坐在远处的苏然好像是一个局外人一样,时而的将目光落在了温映雪的身上,收回的时候还会淡淡的扫过南彭宇,他不说话,只是端坐在沙发上,静静的品酒,整个人显得轻松极了,就如同是在看一场有意思的演出一样。
最后的最后,临近晚上十点钟的时候,温映雪跟叶囊萤站在门前一个个送别这一大堆玩的特别开心的人。
温映雪的脸上带着优雅的笑容,只是这笑容并没有到达眼底,她的眼睛中写满了疲惫,她这疲惫的眼神只有在送别南彭宇的时候,才出现了那不是特别明显的波动。
这是一整个晚上,她跟南彭宇的第二次视线的碰触,他的视线还是跟刚才一样,没有任何的异样,只是,温映雪抿唇,面对着其他人说的如此坦然的下次再见,却是怎么都说不出口了。
再次的鼓足勇气开口时,已经换成了另外一句话,“祝你早日康复。”
“谢谢。”
抿唇,薄唇动了动,南彭宇说出了今晚上唯一的两个字,淡淡的两个字,带着一种距离感。
只是两个字,他坐在她的面前,明明是如此近的距离,可是,温映雪却觉得即使伸出手也触不到南彭宇,他在她的面前,就好像是一个朦胧的薄雾一样,看不清,迷迷糊糊,也握不住。
秦伦推着他离开了,送走了最后一个人,温映雪有些疲惫的直接坐到了沙发上,这样一个晚上,她都想不出来自己为什么要遭受这样的罪,今天不像是过生日的,更像是一个经历苦难的日子。
疲惫一点
点的袭来,她真的连动弹就觉得是一件特别费力的事情。
“你每次见过他都会这样不开心。”
叶囊萤已经紧挨着温映雪坐了下来,所有的人都走了,仆人已经在默不作声的收拾东西了,整个家里除了那砰砰锵锵的声音,好像真的就只剩下他跟温映雪两个人了。
突然的安静,好像还有些不习惯。
倚着沙发的温映雪只是仰头望向那闪耀的吊灯,巨大的光束下,觉得有些耀眼,那么的夺目。
有些东西就是这样吧,总是会不经意间触碰到你的视线,波动着你的心弦,让你久久的都没有办法恢复平静,整个人莫名的就会被这样的一种情绪拉扯着,丢了自己,也丢了魂。
她看着吊灯,叶囊萤却是看着温映雪,他在等待着温映雪的答案,虽然今天一晚上他看得都无比的清楚了,可是,他宁愿是他看错了。
“萤火虫,”淡淡的,温映雪的视线已经收回来了,转头看向叶囊萤,她满脸的疲惫,“这段时间我真的好累、好累。”
沉沉的声音,她开口的样子看上去都是那么的艰难。
“我一直都假装不在乎,那么努力的让自己不去想他,不去想曾经所有的种种,就当做我这辈子从来从没有认识这样的一个人,可是,他出现在我的面前,却好像是将我所坚持的所有的一切都给击垮了。”
“我知道,从一开始就知道,我不该再跟他有任何一丁点的瓜葛,可是,有时候,我也得承认,我的意志力从来都不是那么的强大。”
温映雪点点的说着,好像是将这阵子心里的苦水都一下子给倒出来一样,她在所有的人的面前都假装坚强,包括叶囊萤,可是这一刻,突然觉得她真的没有继续下去的力量了。
“你这傻丫头呀,”
她的话语停止后,叶囊萤扬起手臂,轻轻的落在了她的长发上,慢慢的抚摸着她的头发,看向温映雪的视线很柔,“你说都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能够这么的傻呢,我说他是个危险的人,可你偏偏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我一直都担心你会受伤,可是,你好像已经受伤了。”
叶囊萤摇头,目光无奈,“你说,我到底该如何的保护你,才能够不让南彭宇那如罂粟般的致命毒药侵蚀到你,你陷得如此的简单,最后,我怕你再走了曾经的老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