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爷,您,您怕是抓错了人吧,小的,小的不过是来这收帐的,派我来的,自然是我家掌柜,我,我的包袱里有户籍路引,您看看就知道了。”声音是诚恳,却有些镇定的过了头。
“你若不说就算了,我也不逼你,至于那个什么户籍路引,堂堂王爷,弄个假的身份,只怕不过是举手之劳,那种东西必然不是假的,我却不需看了。”从上自下睨着地上的人,湮寒对他的狡猾似是并不在意,“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可以说,也可以不说,别忘了,我能问的,可不止你一个人。”轻巧的点出自己并非抓错人,让那人收了侥幸的想法,而后面的话却是足够的威胁,让地上的人不自觉的一缩。
甩着手上的两面竹牌,水潋滟晃到他面前,“说吧,这个接头的暗号是什么?”
“即今河畔冰开日。”抬头看看水潋滟,终于一声叹气中将几字道出。
“那他对什么?”瞥了眼依旧昏迷的人,水潋滟继续追问。
“扁舟共济与君同。”既然被撬出了第一句话,后面的自然也就顺口而出。
水潋滟转头看看湮寒,看见后者一个轻微的点头,看来以他的判断,这话应该不假。
“他派你一个人出来通知所有人,还是派了不少人出来?”水潋滟突然想到了什么,以事情的机密程度来说,不该派太多人,不然容易走漏风声,但是若那鲁王真的派出大批手下,自己纵然能抓到这一条线的人,只怕其他人早已收到了消息。
“小的不知道啊,小的只是奉命行事,只与此地之人联系啊。”不敢面对湮寒越来越锋利的眼光,他低下头,滴滴汗水不断的在前额汇聚,掉落。
确实如同她所担心的一样,每个人负责不同的地方,彼此之间并不知道其他人的任务对象是谁,只是,水潋滟有些奇怪,如此大规模的派人出来,若是随便一个被抓,至少也能牵出一条线,虽然自己手上的证据不错,但是以湮寒能力,就是治她个贪污之罪也足够了啊,总觉得其中有什么怪异之处,却是说不出来。
“那你主上与他们之间的联系仅仅是为了收受钱财替他们升官?”总觉得其中有些怪怪的,但是又说不出哪怪异,即使是受贿,以她皇亲之位,也不过小惩一番而已,有必要暗号联络一大堆么?
“小的替主上办事,哪敢过问主上,主上行事,我们又怎么敢枉自猜测?”说的低声下气,想想他话中的意思,水潋滟也只得做罢,他说的似乎句句在理。
“他说的似乎也没错,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地上的男人在自己面前瑟瑟发抖,该问都问完了,实在想不出留他们还有什么用。
“笨女人,这就算逼供问话了?万一他要是骗你,不是放跑了重要的证据?”懒懒的声音传来,不是一旁看戏的岚又是谁?
“我又不是你们,一群冷血疯狂的男人,该逼的也逼了,难道你们真的要严刑拷打?”
“那倒没必要,你当你夫君我是那蛮人么?”话说着,眼睛却在身边一溜人身上扫过。
“那你想怎么样?难道色诱?”忽闪着好奇的眼睛,想知道岚的身上,究竟还有神秘可挖。
“色诱?那需要天份,我太丑,不行不行。。。”晃晃脑袋,却是一丝诡笑飞快的一瞥湮寒,后者当场七窍生烟。
“看着吧,笨女人,想知道什么把人抓回来,我保证他一句句全给你吐出来,还去扮歌舞伎,被人占了便宜还没找出什么消息,吃力不讨好。”看着水潋滟,岚说的兴起,却是让身后湮寒的脸越来越难看。
一只手掐上地上人的脖子,让他不得不抬头看着岚。
“在我的眼睛里看见了什么?”声音突然变的轻柔,连水潋滟都被这突如而来的温柔心中一弛,忍不住的看向那散发了独特光芒的蓝眸。
水潋滟说不出感觉,只是隐约觉得这双眼比平时任何时候都神秘,都深邃,有如看见了无边浩淼的星空,引人不停的想深入,探索。
“现在告诉我,你的主人到底派了多少人出来?”有如在哄骗着孩子入眠,声音沙哑中带着让人信服的力量。
“就我一个!”对面的人一直望着岚的双瞳,仿佛其中有无边的吸引力。
“这小子刚才骗人!”水潋滟恨恨出口,适才自己只觉得不对,却说不出到底是哪不对,这家伙,说话半真半假,让人无从判断,却保留了最重要的内容。
“没看出来啊,你还是条大鱼,居然是她亲信之人?不过,为什么没在你身上搜到任何人员名册?”岚的声音幽幽的传来。问出大家心中的疑问。
“自从上次名册失踪,主上就不准再用任何纸笔记录,全部都由小的记在心中。”
“哼,没想到啊,这次她居然变聪明了。”耸着鼻子,亏湮寒牺牲那么多美色,可惜只挖出来两块竹牌子。
“你都联系了那些人?”岚脸上的表情慢慢放柔,对面的他也随着岚表情的改变而变,只是同样俊美的笑,在他脸上,却比哭还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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