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一母同胞,明明七郎同样高贵,只比太子小两岁,但皇上和淑妃都只看到太子,太子抢了七郎所有的东西。而太子,又是这样愚蠢的人,根本不配为一国储君。
明明,七郎才是最有本事的人。但就因为有太子在,所以七郎要隐藏所有的光华,装作一个无能纨绔的皇子。七郎,太委屈了!
想到这些,蒋妘怎么能不恨?她恨,她太恨了!
“只是昏迷吐血,还太便宜了他,我恨不得他立刻死去!”蒋妘瞪圆着眼,恶狠狠地说道。
看到这样的蒋妘,邵连蘅知道没有什么好问的了,便转身离开了成章殿。
蒋妘说的话语,是真还是假,去查查便知道了。作为大理寺主官,邵连蘅最擅长的就是顺藤摸瓜。有了蒋妘所说的线索,他就能查出更多的内容来。
果然,他在陈家香坊里查到了许多东西。在香坊里面,他找到了九和香所需的材料,与东宫库房的记录是一致的;同时,在香坊里面,他还找到了五石散!
陈家香坊的香娘们,经严刑拷问后,也都招供出:五殿下曾来过香坊,九和香就是五殿下吩咐他们制的。当时。是陈家二少爷、五殿下的表兄陈礼陪着五殿下来的。
陈礼矢口否认。道根本就没有陪五殿下来过香坊,这些香娘们都在说谎,九和香绝对和陈家香坊没有关系,云云。
姑且不说陈礼说的这些话是真是假。但彭贻芳发现了陈礼与郑杏林有密切往来。陈礼曾经给过郑杏林一笔五千两的银子!
“我是给过郑杏林这笔银子。但这笔银子,是郑杏林自己的,是他的药材坊赚了钱。我只是拿给他的……”陈礼辩解道,坚称自己没用钱收买郑杏林,那些钱,本就是郑杏林自己的。
他不说还好,这么一说,邵连蘅等人便更加确认他和郑杏林关系匪浅了。若不是有过硬交情,郑杏林会委托陈礼帮他管理药材坊?
这么深的交情,那么陈礼请郑杏林帮忙掩饰九和香,那就更理所当然了。
陈礼听着邵连蘅的分析,简直想哭了。他真的不知道什么九和香,他帮郑杏林,只是想贪点钱而已。
谁会嫌钱多呢?就算陈家有香坊,那是陈家的,不是陈礼的。他怎么会想到自己卷进一个大阴谋当中?
现在,就算他再三说自己根本没有陪五殿下去香坊,也没有多少人信了。
就连陈婕妤那里,邵连蘅也发现了一个宫门局守卫,与陈婕妤的大宫女关系密切。就连太子妃张妙也证实,她曾在东宫见过那守卫几次。现在想来,就是这个守卫帮忙将五石散送进东宫的。
一时间,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五殿下和陈婕妤。就算不用过多脑补,邵连蘅都想得出,五殿下联合太子良娣蒋妘,做这么多事加害太子,是为了登上皇位。
有证据,有动机,不是吗?除了五殿下,邵连蘅都想不出还会有谁这么做。
在再三讯问了这些人之后,邵连蘅与彭贻芳仔细商量了一番,然后汇合成奏疏,打算上呈崇德帝了。
在宫外的七皇子府,朱宣信正在听属下汇报着事情的进展,确认事情是不是如自己所计划的那样进行。
“殿下,邵连蘅已经封了陈家香坊,那些香娘们肯定会说出他们以为的真相;陈礼与郑杏林的关系,也被查出来了。从宫中传出来的消息说,邵连蘅与彭贻芳即将去紫宸殿内禀告了。”
这个属下面相平平,只从遒劲的肌肉可以看出,应该是个士兵。只是,是隶属于虎贲军还是京兆府,就不好说了。
听了这些话,朱宣信轻轻吁了一口气。那一双与太子极为相像的凤目,也带了些轻松。
太子突然出事,还牵涉进蒋妘,这逼得他将计划提前,许多事情都显得仓促。在此之前,他也没有十足的把握,也担心事不成。
但幸好,蒋妘还是说出了老五,还指引着邵连蘅往陈家香坊查,他准备的那些人事便派用上场了。现在看来,虽则时间紧迫十分凶险,但事情总算按着他的计划在走。
现在,就等紫宸殿你那边的消息了。尽管有波折,一切都会如愿吧?
而在紫宸殿内,邵连蘅与彭贻芳将调查所得,都一一上呈了崇德帝。最后,邵连蘅这样说道:“据臣与彭大人所见,太子吐血昏迷,是与蒋良娣与五殿下所为,正确确凿。”
崇德帝将奏疏放在一旁,语调平淡地说道:“证据确凿。彭贻芳,你也是这么认为的吗?”
崇德帝这个问话,让彭贻芳警觉起来。听皇上的意思,似是对邵连蘅的禀告不以为然。难道,皇上并不相信背后是五殿下所为?
彭贻芳心里七上八下的,但事情已经至此,邵连蘅话都说出去了,他只能跟着点点头道:“是的,综合所有的证据,臣的判断和邵大人一样。”
听完他的话语,崇德帝“哈哈”笑了起来。只是这笑声,很快就停住了,下一刻,他就似笑非笑地说道:“你们来紫宸殿之前,一定不知道老五发生了什么事情!”
话语中隐含着雷霆震怒,让邵连蘅和彭贻芳打了个冷颤。
五殿下,发生了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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