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剑伤,有毒!
田战眼角余光看着秦绩,心里着急不已。他凝神提起,将全身的内力都灌注在剑身上,一个燕子翻飞往第一个褐衣人刺去。
“噗噗”,褐衣人胸前便中了剑,瞬间喷出了几口鲜血,几乎支持会不住身体,堪堪将要倒下。
第二个褐色人见状,立刻攻了上来,趁着田战躲避间,一把拽过了第一个褐衣人,飞速跃上了巷子尽头,消失在田战眼前。
田战无法追,因为他刚才使出的那一招异常冒险,其实他还没能完全掌握这个杀着,当击中褐衣人的时候,他自己也周身是虚脱之感。再追上去,赢面有几分,还十分难说。
而且下一刻,秦绩“砰”的一声倒下了,并且一动不动,让田战的心都停了一瞬。
这时,正巧有几个百姓结伴着经过这条幽静的巷子。在看到有人倒地,而且地上是斑斑血迹后,这几个百姓下意识地惊叫了起来,像见鬼一样逃离这巷子。
田战艰难地移动着脚步,颤抖地伸出手去探秦绩的气息,感觉到秦绩只是晕过去而已。可是他心中却不好受。唯一浮在他心头的,就是三个字:出事了!
出事了!果然如田战所想的那样,京兆的官员很快就知道了这个巷子的事情。成国公府世子秦绩在巷子中遇袭,身受重伤,如今正昏迷不醒,而凶手逃之夭夭。
这个消息,像风吹火势那样,迅速传遍了整个京兆,自然也传动了顾家的尺璧院。
“真的确定了?成国公府没有从尚药局请来太医?”顾琰这样问道,再三确认问道。
“是的,我们的人看得很清楚,成国公府并没有派人去宫中,传言中也没有说秦世子中毒一事。”风嬷嬷这样回道。
顾琰轻轻吁了一口气,然后说道:“如此,便能确定了,这毒,成国公府是有解药的,那个婢女的背后,确实是成国公府无疑。”
顾琰知道,要在秦家死士的阻挡下,将秦绩杀死是不可能的事情。绝对的武力很管用的,每一个人都渴求着绝对武力,以倾压他人。但拥有绝对武力的人,永远不肯能是一家一人,事实上,势均力敌才是正常的表现。
顾琰身边的武力杀不了秦绩,这一次幽静巷子的刺杀,主要是为了试探成国公府与重华坊一世有关。果然不出顾琰所料,她的试探得以证实。
因为,刺进秦绩左肩的那把剑,正是在重华坊刺进沈度左肩的那把剑,剑尖上的毒,是一样的。沈度要连夜请宫中的太医出诊,这才止住了毒气的散发,可是,成国公府却不用请太医。
这已经能说明了一切。
“叶先生和如年如今怎么样了?伤势可严重?”顾琰随即问道,在巷子里试探秦绩的两个人,就是叶染和如年。
当时,在重华坊一片混乱中,如年趁机将那名婢女的剑收了起来,等到都官司的官员提及这剑的时候,早就找不到了。顾琰在沈家南园见到那把剑的时候,才灵机一动,想出了这个办法。
叶染知道这个办法后,便自告奋勇去试探,因为他的武功高强,而且京兆没有多少人见过他的身手,他是十分合适的试探人选。
这个试探,除了试探成国公府是不是背后人之外,还想试探秦绩身边死士的武功高强程度。因为尹洪已死,秦绩身边必定会有新的死士出现,这个名唤田战的死士,顾琰没有一点印象,便不知其深浅。
叶染这一试,结果是出来了,却也受了重伤。约略的情况,顾琰听山青提及过,如今两三天过去了,不知道他们如今情况如何了。
“如年没什么事,只是叶少爷伤势严重些,没有性命之碍,须时日将养着。”风嬷嬷这样说道,让顾琰宽心。
风嬷嬷一点都不担心叶染和如年会有性命之危,沈少爷身边的人,或有各种才能,却都有一个共通点,那就是首要的信念就是活下来。不管遇到什么样艰难的情况,活下来都是第一选择。
这一次试探,当然也是如此。
“那我便放心了,不然我心中难安。”顾琰听了风嬷嬷这么说,才露出了笑容。若是为了试探而出了人命,这根本就不是她的谋划了。
风嬷嬷看着顾琰的笑容,心中颇为不解。试探便罢了,姑娘为何还要做那些细节呢?
“姑娘,为何您特意吩咐如年,要像沈少爷中剑伤那样,往秦世子左肩刺去呢?这样不是暴露身份了吗?”这一点,风嬷嬷怎么都想不明白,便问了出来。
顾琰笑了笑,眼神却极为凌厉和狠毒,她语气轻柔地说道:“呵呵,我只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而已。若是连反击报仇,都遮遮掩掩,未免太憋屈了。就算成国公府会疑惑,又能怎么样?难道还能冲杀到沈家不成?”
这轻柔的声音,隐约还有一丝讥诮。她就是要告诉秦邑和秦绩,这一次巷子刺杀就是重华坊一事的反击,即使杀不了秦绩,她也要将沈度所受的痛,全部还施到秦绩身上!
好叫秦绩也知道,何为报应不爽!
“况且,成国公府原先要刺杀的是五皇子,就算是暴露,嬷嬷不觉得五皇子会更有理由刺杀秦绩吗?”顾琰继续说道,心情却有些惆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