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王妃灰溜溜地先行一步,周遭一片安静。
程钰冰冷的眸环视一圈,周围人或是避开,或是露出一个善意的笑,没有不长眼的再提起方才的事。
“阿芙!”
就在这时,一道沉稳的女声传来。
宋芙和程钰同时看去——
只见身着一身女官服的阮瑜正迈步朝两人的方向走来,瞧见宋芙,阮瑜面上的沉稳少了些许,更多了欢欣与雀跃。
阮瑜上下打量宋芙,确认她全须全尾的,这才道:“没事便好。”
宋芙立刻明白,阮瑜应当也是听说了她被俘虏的消息,这才是真的担心。
宋芙同样上下打量阮瑜,目光在她的小腹处微微停顿了瞬,表情有些犹疑,“阮姐姐,你……”
阮瑜无奈一笑,笑里满是纵容与宠溺,“当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
宋芙瞪大眼,直接伸手拉过阮瑜的手开始诊脉,表情变幻不定,“这,这怎么会……”
二表兄不是那么不负责任的人,他明知寿数无几,绝不可能再留下一个孩子。
二表兄是绝不愿意用孩子困住阮姐姐的下半生的!
她当初甚至都怀疑,这两人不曾圆房,可如今……
阮瑜拉着宋芙的手往里走,“此事,我慢慢与你说。”
三人一同往宫里走,程钰落后几步,并不刻意听两人的对话。
宋芙与阮瑜手拉着手,阮瑜道:“阿争那个人你也知道的,他原是……”
“我知道。”宋芙点头。
“是我强求。”便是说这样的话,阮瑜也没一点害羞,“此生除了他,我不会再心悦任何一个男子。”
“我想与他有个孩子。”
“我逼他,说他若不愿,我便自轻自贱。”
“他这才同意。”
阮瑜的手落在小腹上,“阿芙,我很开心能与他有个孩子。”
宋芙听得心情沉重,十分心疼阮瑜,“阮姐姐,你可知一个人抚养孩子,会有多艰辛?”
阮瑜认真点头,“我都想好了。”
她有些自嘲地笑了笑,“我家的情况你也知道,哥哥他……这孩子总是要生的。”
“幸好,幸好这是阿争的孩子。”
宋芙再说不出一个字,只是握着阮瑜的手更紧了些。
阮瑜抬手拍了拍她的手背,道:“我还有事想请阿芙帮忙呢。”
宋芙心领神会,立刻道:“便是阮姐姐不说,我亦会亲自照料你与孩子。”
阮瑜眉眼舒展,“多谢阿芙。”
宋芙这才问起她身上的女官服,“阮姐姐这是?”
阮瑜便低声说了她先前在暗中教导新帝,而此次毛遂自荐出使西域并且成功让西域退兵,立下大功之后,新帝便册封了她为女官。
宋芙一脸赞叹与敬佩,“不愧是我的阮姐姐,当真好生厉害。”
“啊不,现在应该叫阮大人才是!”
阮瑜嗔她一眼,“顽皮。”
顿了顿,阮瑜又说:“此次你们回京,和王妃那边需得格外注意些。她近两个月时常入宫陪伴太后,我瞧着……情况有些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