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支书双手扶着铁窗,整张脸几乎要嵌入其中,显得十分激动。
“冷静,陈支书,你先冷静一下。”
程皓劝了一句,连同警察将激动的陈支书拉出来。
拘留室内的贾张氏听到动静,只是抬头瞥一眼陈支书,便立即缩成一团,挤在角落里,沉默不语。
不知是被陈支书的做派吓到,还是做贼心虚。
不多时,派出所民警将贾张氏带回来的不明遗骨送过来,请陈支书辨认。
陈支书认真看了一阵,身子颤抖,双腿一软直接跪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娘啊,我的娘啊,我可算找着你了。”
眼见真相大白,程皓看向拘留室内的贾张氏,冷声说道:“贾张氏,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好说的!跑去吉省,掘人家坟墓,真是罪大恶极,天理难容!”
不得不说,贾家母子真是一脉相承,儿子当逃兵,母亲也不干人事。
要程皓说,直接把贾张氏送下去见儿子得了,省得她再跑一趟。
“不可能啊。
我明明问过人了,就是那地方。
不可能挖错啊。”
贾张氏双手抱头,脸上一副颓丧表情。
事情的发展同样出乎贾张氏的预料,她没想到自己千辛万苦北上千里,居然搞错了地方,没能将儿子的遗骨给带回来。
这么一来,过去一年在外面流浪的苦,岂不是白受了。
一想到这些贾张氏脑袋一片空白,整个人都呆滞了。
“问过?你儿子埋在朝鲜,你听得懂朝鲜话吗?还问过!”
程皓摇摇头,心中已有一些猜度。
看来是贾张氏自己闹了乌龙,搞错地方,挖错了坟墓。
想想也是,就凭贾张氏的本事,根本没法跑到国外,溜达到吉省已是极限了。
“不可能,不可能,怎么会这样呢!
那我儿子,那我儿子岂不是还在外面!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要去找我儿子!”
贾张氏突然发疯般从角落里冲出来,扶着铁窗的栏杆剧烈晃动。
两名民警见此急忙打开拘留室的大门,进去将贾张氏控制住。
程皓没去看撒泼的贾张氏,而是缓缓将跪倒在地上的陈支书扶起,轻声询问道:“陈支书,既然你母亲的遗骨找回来了。这件事你觉得该怎么办?”
国家建立几年,法律尚未完善,量刑很大程度要考虑主观因素,特别是受害者本身的意见。
对于民事纠纷,只要受害人愿意谅解,执法部门也乐意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警力有限,执法部门都很忙。
“对不住,程主任。
我现在只想早点带娘回乡安葬。
至于她怎么处理,我相信你们一定会给我一个公道的。”
陈支书小心将遗骨包好,含泪说道。
一路追查过来,陈支书耗费了很多时间和精力,自然对贾张氏怀恨在心,想严加惩处。
但陈支书并不是四九城本地人,今天刚受了程皓的帮助,不想提太多条件,给他添麻烦,于是将问题甩给派出所。
派出所的所长没有犹豫,当即表示一定会严惩贾张氏及其同伙,给陈支书一个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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