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亲生侄子来敲诈勒索我——”
“你还记得当初自己是怎么说的么?”
明明已经是十年前的前尘往事,但却好似依然历历在目,每一丝细节、当时的所言所说,就仿佛深深烙印在了鲜血淋漓的创伤当中。
每逢深夜难以入眠、或是大脑稍一空闲,就仿佛研磨血肉一般,将他的五脏六腑都给掏空磨烂了。
所以苏星禹自始至终都被困在了当年当时,他从没有真正长大过,因为他从未得到过……真正意义上的爱。
但终究是时过境迁,以至于此时他尚且能笑,只是眼神、嗓音全都浸润无法言喻的恸苦心颤,“我才十七岁,从未经历、实在太害怕了……第一反应就是打电话回家、哑着嗓子喊妈妈……”
“你问我:他为什么不敲诈别人,只敲诈我?”
“你说你看着自己侄子长大,知道他什么样的为人,绝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儿。”
“所以一切都是我的问题——”苏星禹满目熬红,既显得落魄沧桑,又充斥满了千百种无奈,“你不让我报警……一旦报警了、你就在娘家从此都抬不起头……”
他却早已经泪流满面,苍白又苦涩,轻轻一笑,“妈妈……我在竭尽全力地拯救你——”
“而我唯一所能做的、就是鼓起这辈子最大的勇气——将这把自伤的刀刃对准自己的咽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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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他真是个生猛少年
苏星禹在十五岁的年纪,他就已经已经如同小大人一样离开了家,先是被选上拍杂志、而后开始演戏——
明明还是瘦小少年,不可能当真做到心脏冷硬。就从他在剧组里,没有条件、也要创造条件去包饺子,就足以可见他内心是有多么想念……
但倒也不是想念真正的家,此时“想家”只成为了一种模糊不清的心绪,好似安慰良药一样,覆在了他乡游子的心口创伤上。
淡淡的清凉、又淡淡地痛,似有若无,却也无法用言语表明这其中滋味。
“表哥忽然出现在我出租房门口——”苏星禹说起这些,脸上神情就只有落寞苦涩,他连嗓音都是淡淡的,“带了许多特产……红肠、酸菜和冻饺子……”
那时候十七岁的苏星禹只能算是在圈内小有名气,他还买不起房,又没到拿驾照的年龄,还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算不上大富大贵,但也能安然自得,就只除了……挥之不去的思家乡愁,无时无刻不在嗜咬着内心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