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灼接过这颗药,心情很是沉重。
病房门被护士带上。
他们两人就盘腿坐在床上,一起盯着放在中间的这颗药,如临大敌那般。
这颗药片就被放在塑封带里,静静的等待着他们开封,但没有一个人敢打开。
“吃吗?”苏隽鸣盘腿坐着,双手撑在身前,皱着眉头,一脸抗拒的盯着这颗药。
“你说呢?”冬灼的神情也并不是好看,同样的复杂纠结。
“你说呢?”苏隽鸣抬头看了他一眼,反问。
冬灼:“……”这种程度的纠结不亚于割掉一块心头肉,这可是他跟苏隽鸣的宝宝,就算是很意外得知的,也是他的宝宝,他都要当父亲了。
他感觉煎熬无比,仰头深呼吸一口气:“要不我们再看看。”
苏隽鸣点头:“好,我们再看看。”
于是一个晚上,两人变换着姿势盯着这颗药,想了又想,完全是彻夜难眠,这可是他们的孩子,经历了很多思想斗争,好不容易接受的孩子,现在就要决定要不要留下来。
夜幕渐渐褪去,破晓的日光缓慢吞没黑暗,从地平线升起新一轮的日光,这道光倾洒入病房,落在病床上背后式拥抱着的两人身上。
高大青年坐在身后拥抱着怀中清瘦的男人。
熬了一晚上的夜,煎熬得完全无法入眠,两人面容疲倦,眼眶微红,还在盯着这颗药。
“乖乖。”
“嗯。”
“吃药会很疼吧?”怀中的男人仰头枕在身后高大青年的宽肩上,望着他小声问。
“那要不我们不吃了。”冬灼心疼的在苏隽鸣的眼皮上落下一吻,他们已经思考煎熬了一个晚上,都还是忍不下心放弃这个小生命。
“那就要这个宝宝了?”苏隽鸣觉得熬了一晚上很累,顺势窝入了他的肩颈。
冬灼知道他现在的身体吃不消熬夜,但昨晚确实是睡不着,这个决定他们都很煎熬,现在见他很累了也很是心疼,调整姿势抱着他让他躺得舒服些。
“只要你要,我就要,我以你为主。”
苏隽鸣笑了,是熬了一晚上才终于笑了,或许更多的是一种释怀,他合上眼枕在冬灼的肩头,困意让声音变得懒懒的:“你说,宝宝也会像你一样这么乖吗?”
冬灼见他笑了,心头压了一晚上的巨石才沉了下来,低下头轻碰他的额头,笑道:“会的,一定会。”
就在这时,病房门被敲了敲,随后一人走了进来,正是身穿白大褂的顾医生。
顾医生今日早班,见自己进来的似乎不合时宜,别开脸咳了声:“我是不是来早了?”
苏隽鸣听到顾医生的声音睁开眼坐起身,他打起精神来:“没,你来得正好,我们做好决定了。”
顾医生插着白大褂口袋走到他们跟前,见他们两人都是面容疲倦,估计是想了一晚上:“那是决定留还是不留?”
“留。”
顾医生听到这个决定,也是意料之中,看着被他们俩丢到床位的那颗药,笑着伸手去拿,把密封袋子打开,把这颗药拿出来,塞进自己的嘴里,咀嚼吞下。
苏隽鸣:“?”
冬灼:“?”
“维c咀嚼片,我吃一颗补充一下。”顾医生指间捏着密封袋朝他们举了举,挑眉笑道。
苏隽鸣和冬灼:“……”
作者有话说:
晚班护士接到顾医生的电话:“怎么了顾医生?”
正在苦读产科书的顾医生:“1201病房送一颗维c咀嚼片过去,跟他们说这是米非司酮(一种口服堕胎药),提醒他们这个药必须要在医生的指引下才可以服用,如果要使用请打我的电话。”
晚班护士:“……?”
为什么要把维c当堕胎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