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冬灼捧着他的脸在哭,但他还是有些使不上劲,就连说话也很费劲,可他还是要哄一哄他的小朋友。
肯定是吓坏了。
“……乖乖,低下头。”
电梯门打开,冬灼先跟护士跟顾医生将病床推进去,在电梯门关上后,他才弯下腰凑近苏隽鸣的唇边:“怎么了,你说什么?”
苏隽鸣微抬唇,贴近冬灼低下的耳朵,用气音很轻很轻的笑着说道:“我说,我做了一个美梦。”
冬灼还以为他要跟自己说什么,无奈的亲了亲他的额头:“那梦里有我吗?”
苏隽鸣轻轻摇头:“没有。”
冬灼心疼他说话还很虚弱,抚上他的眉眼:“好了我们先不说话,先休息。”
就在这时,他感觉自己的尾指被一只微凉的手抓住,低头一看,是苏隽鸣握住了他的手。或许是刚醒来还没什么力气,握着他的手没几秒就因为疲惫即将脱开。
他顺势伸手握住了苏隽鸣的手,将这只手完全包裹着,两人十指紧扣。
“但我以后的梦里肯定都是你……”苏隽鸣说的很轻,可能还是太累,尾音还未落说着又缓缓合上了眼。
冬灼还是很心疼,可他的唇角已经不自觉地上扬了。
顾医生余光看着这只早上还很颓废的狼,跟现在神采奕奕的模样简直是天差地别,他没忍住咳了咳,试图引起注意。
冬灼听见顾医生的声音,抬头看了他一眼。
“这次过后要小心的照顾他,千万不能让他着凉了,尤其是这半年,想做什么半年之后再说,先好好养着。”顾医生说。
冬灼‘嗯’了声:“我会的。”
……
从重症病房转到普通病房后,苏隽鸣的情况一日比一日好,不出一个星期,终于摘下了呼吸机。
而在病房里的日子,由于是开胸大手术,术后的护理十分重要,加上伤口暂时不能碰水,护理照顾的工作全都是冬灼一个人完成,擦身喂饭解闷。
苏老爷子安排的护工也被冬灼拒之门外,理由是没有人比他能更温柔的照顾苏隽鸣。
而他也不想让其他人随便碰苏隽鸣。
甚至是苏老爷子想来看苏隽鸣都被他拒之门外,理由是苏隽鸣现在需要静养,如果想把人气到第三次开胸就推门进去。
好在苏老爷子也知道自己把孙子打得气得进icu这事最有错,这半个月都没有推门进病房。
最多就是在外头溜达了一圈。
……
住院部楼下隐约传来交谈声,还有夏日八卦的蝉鸣一同喧嚣,午后温暖热烈的阳光穿过参天大树,落入病房里。
此时病房内,坐在床边轮椅上苏隽鸣正看着书,由着坐在他跟前小板凳的冬灼正在给他擦脚。
冬灼握着这纤细的脚踝,认真仔细的用温水给他擦拭着。给苏隽鸣擦身这件事是他这半个月做的最认真的事情,那种完全交给他处置的感觉让他在苏隽鸣身上感觉到对自己无比信任。
所以这个活怎么可能让护工来做,那必须是只能他来做的。
谁都别想碰苏隽鸣。
他这么想着,低下头就亲了一下这白皙的脚背。
“咳咳。”
突然的,拿着书的苏隽鸣咳了两声,主要是被冬灼这个亲脚背的动作吓了一跳,然后就对上冬灼震惊瞪大的双眸,仿佛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苏隽鸣合上书,连忙解释:“我就是有点口渴。”
这段时间他的一点风吹草动就能把冬灼吓到,每次他都需要解释不是不舒服,但每次解释过后再发生一些咳嗽或者是打喷嚏,都会让冬灼变得无比警惕。
果不其然,他就看见冬灼沉着脸站起身,把擦脚的毛巾搭在肩膀上,立刻给顾医生打电话,电话接通的瞬间表情无比严肃:“顾医生怎么办,他咳嗽了。”
电话那头的顾医生正在开会,接到电话只能先暂停会议,这半个月下来也被这狼的大惊小怪弄出经验来了。
他问:“咳了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