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璟晔心疼地握紧她的手,恨不得把自己的力气传送给她一些。
“看姐姐这样,我怎么走得开啊?我怕我走了,他们会更加欺负姐姐……我放心不下。”
云裳盯着墨璟晔,愣怔了一会儿,才似完全回过神来。
轻轻抽回自己的手,面向床里的方向,声音微冷地说:“再怎么说,这也是姐姐的家事,他们都是姐姐的家人。我相信,他们只是一时误会,等冷静下来,一切都会好的。”
“你当真这么想吗?”墨璟晔再不想掩饰,霍地站起身,望着她单薄柔弱的身形,一股薄怒油然而生。
“他们不顾你有孕在身,当众给你难堪,更对你动手推搡,丝毫不把你当作家人看待。还任由你在村中百姓面前,被肆意议论耻笑。什么样的家人,竟做到如此的地步?”
云裳任由眼泪簌簌的滴落下来,浸湿了枕头,隐隐耸动那瘦弱的肩头。
墨璟晔最不喜她流泪,可是现在,必须帮她看清事实。
于是继续道:“还有,他们孟家盼着有人给他们家传宗接代。如今你已然有了身孕,他们却逼你打掉。仅仅是因为在他们看来,你做了不守妇道,有违人伦之事。他们不信你的为人,随意践踏你的尊严。这样的地方,这样的人,你还要继续留下,把他们当做家人吗?”
墨璟晔的质问,让云裳哽咽出声。
是啊,她曾是那么骄傲,那么洁身自好,清清白白的女儿家。
嫁到他们家后,不得丈夫爱惜,被粗鲁对待不说,还动不动就要忍受相公的辱骂。
现在,更要被冠上偷人的骂名,若是这个孩子真的被孟家打掉,纵使她浑身是嘴,也再难洗清她的清白了。
“姐姐,跟我走吧。我说过,我可以养活你。今后,我定待你腹中子为亲生一般疼爱,绝不辜负半分。”
墨璟晔言辞热切,句句衷心。
云裳僵住在那儿忘了哭泣,半天才缓过神来。
悠悠转回身看他,竟如同看着一个陌生人一样。
小叶子,他,他的心智只有几岁孩童那般,断然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再看此时的他,双眸紧迫压人,带着不可违逆的威势。
却又怕吓到那娇弱的人儿,生生压制着那即将汹涌而出,凛冽的气息。
“小……小叶子,你……”云裳蹙深了眉,坐在那儿,看着眼前让她感到陌生的男人。
墨璟晔被她惊疑的目光,盯得顿了顿。
又看见云裳自顾自地默默摇头,呢喃道:“不,你不是我的小叶子。小叶子不会说出那样的话来吓我,你究竟是谁?”
云裳的声音带了少有的冷厉,目光锐利地看着他。
事到如今,墨璟晔也不愿再欺骗下去。
上前坐在她的面前,云裳被他侵略性十足的目光逼得后退了退,墨璟晔却不让她如愿。
扳住她纤弱的身子,让她正视自己的眼睛。
“我是小叶子,只要姐姐愿意,我可以做姐姐一辈子的小叶子。只是,姐姐你现在要做出选择,是心甘情愿地跟我走。还是恨我怨我……任我强取豪夺。”
墨璟晔终于露出了真面目,他以为时日很长,自己可以体恤云裳,进而一点一点地走进她的内心,让她没有防范地接受自己。
可是现在,他亲眼所见孟家人是如何待她的。
他再也无法忍受旁人对她的苛待和肆意打骂,更失了耐心。
他不想再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