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卿原本在旁做抱箭筒的婢女,见着毫不客气地冷笑道:“这种只会夸夸其谈的小人,根本犯不上总领亲身教训,我上都行。”
将领听着勃然大怒,“区区小婢,也敢出此狂言?!”说着抬起弓箭就要射。
将领或许还心存一丝好心,带着倒钩的精铁弓箭对准的是梦卿头上的发髻。
可梦卿眼神冷淡一瞥,迅速从背部抽出弓箭,手搓五根木箭往弓上一别,五箭齐发!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围观的将领和兵卒只察觉到风忽而一过,就见着四枝木箭阻住精铁箭,啪嗒一声双双坠地。
单独的一只木箭,唰的一声,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戳破了将领的额头。
片刻的凝滞。
将领额间没留多少血,只是不可置信地瞪大着眼,看着不远处仪态近乎冷艳的婢女。
她抱着箭,蹲下捡起箭筒和散落在地上的木箭。
没有人看着即将死去的将领,大家都屏息,看着一箭杀人的婢女。
婢女尚且如此,何况总领乎?
梦卿看向四周所有或惊愕或恐惧的人,扬起笑容:“军令如山,诸位谨记。切不可违逆总领之令。”
众人错愕良久,缓缓跪下。
“臣等,谨遵总领之命。”
他们第一次开口,声音还杂乱无序。
第二次,被金簪修理过的人带头开始齐声说,好了一些。
第三次的齐声,整齐划一,不亚于当时遂城兵的宣誓。
“臣等,谨遵总领之命!”
恐惧永远能切实带来臣服。难点只是如何让他们永远臣服。
金簪从来没担心过这一点。不过有人认为她需要担心。
天气阴沉,闷雷轰响。是即将下暴雨的天气。
已经过去一旬,对于吴家来说,他们做了一旬的噩梦。
所有吴家人和附庸,不论南北,都被关押。尤其在京城吴家里发现了御用的碎金压花纸,涉嫌谋逆,更是没人敢打哈哈过去。
徐文懿已经成功接管了遂城兵。绑了吴家人丢回京城。京城诏狱被吴家人塞满。
女眷和小孩审问一下,大概了解下有没有做些放印子之类的恶事,没有的话就放归娘家,有的话依律处罚。小孩跟着女眷走。
而吴家男子,没一个没做贪军饷、贪功、延误战机的。基本上流放起步。
诏狱每时每刻都有人喊冤,也每时每刻有人出狱。
金簪被吴娇娇花大价钱请来诏狱的时候,恰巧见着一个人在小屋里被婆子验明正身。那婆子脾气爆,直接骂“你别以为你牛子小就能当成女人混出去”。而旁边记录的小吏冷淡地点了下,说,“罪加一等”。=&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