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啥去?”楚满粮喝问。
“我去看看奶奶和二叔,”楚建宗站住,回头道:“我想知道究竟是为什么让我和离。”
院外的人群有人喊:“你爹娘听说你在外背上巨额债务。就将你过继给了你二叔并顺便分了家,怕你连累他们,后来又听说你娶了大官的侄女,以要休掉方氏为由,威胁你奶奶,又将你要了回来,别要想了解情况,找南楚家,问你爹娘就行。”
话音刚落。院子里一阵哄笑。
楚赵氏气的跳脚,挤出堂屋,站在门口大喊:“谁这样快嘴快舌,赶紧走。别在我家院子里胡咧咧。”
大家边哄笑边散去,平妻也看到啥模样,屋里也挤不进去。外面太冷了,再看下去就该冻病。假如楚建宗去南楚家,那倒是可以跟着再去瞧瞧。毕竟路上可以快走,能让身子暖和暖和。
楚建宗扭头望着楚满粮问:“是这样吗?”
楚满粮眼神躲闪,看向别处,嘴唇噏动没有说话。
“她为啥没有跟我一起过继回来?”楚建宗的怒火更盛。
楚赵氏冷哼地道:“人家不想回来,人家有目标想攀高枝呢,哪能看得上你一个农户,哼。”
“不可能,她不是那样的人,”楚建宗想都没想就顶了回去。
钱氏瞥了黄丽娟一眼道:“她是听说你在陇南娶了平妻,才要和离的,人家,性格高洁着呢,不想跟别的女人争。”
这个原由楚建宗信了,他呆怔一会便懊悔地蹲下,双手抱头无声流泪。
黄丽娟脸色铁青,原本以为自己身份高贵,定会压老楚家人一头,让他们都要仰着脖子望着自己巴结自己,没想到,楚建宗这么一折腾,自己瞬间跌落,还是摔在烂泥中,翻滚挣扎,半响爬不起来。
她施施然站起,简单地整理衣裙,温雅地摆出气度不凡地开口道:“我先回镇里,孩子还在家呢,建宗等你处理好,再接我们吧。”
女儿起名叫楚香儿,刚刚两个月,多亏一路坐船,才没有被折腾病,不过,她还是听娘的话,将孩子留在娘家,毕竟镇子上条件比村里好些,即便就医也很快捷,另一方面,她以为回来要经历一场大战呢,就想着,等摆平后再接孩子回来,省的缠手缠脚。
楚赵氏怎么能让这么个高枝走呢,上前将楚建宗拉起,恨铁不成钢地道:“你一个大老爷们,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都赶不上那贱人,人家在我们面前可是没有低过头的,快点,先收拾收拾,赶紧洗漱换衣,咱们中午做点好吃的,好好给丽娟接风洗尘。”
楚建宗抹了一把眼泪,站起,看了眼黄丽娟道:“你愿意回去就自己回去,我先去看看奶奶和二叔。”
黄丽娟知道,他惦记看看方氏才是真。
她不敢再闹回娘家,怕楚建宗执拗性子上来,过年也不会接自己回来。
嫂子因为他们赔钱已经不给啥好脸色,要不是这些年自己不辞辛苦帮着哥哥挣钱,恐怕早就容不下自己和女儿了。
小叔给了八百两银子,她偷偷留下二百两,只给哥哥分了三百两,这一路花了几十两,明面上手里还有二百多两。
她早就想好了,假如不分家,那么她就攥着这钱不撒手,分家,那就以自己名誉买下田产,以后收益全都由自己掌控。
至于方氏和几个孩子能不能吃上饭,她可没那精力操那份闲心。
别看楚建宗一副情之所钟的样子,哼,一旦没银子没饭吃,立刻乖顺得跟猫似的,这是回到家有了依仗,就忘了当初差点流浪时的恐惧吧。
黄丽娟望着楚建宗微微一笑道:“你要去看奶奶和二叔,我总不好也不跟着去认认门吧,那样岂不无礼,别因我的疏忽而污了叔叔的名头。”
楚建宗嘴角露出讥讽地笑,意思是:“你叔叔?哼,”他没敢说出来,毕竟揭穿后对自己也没啥好处,虚荣心谁都有,谁不想被人围着巴结着崇拜着。
黄丽娟则装着无意地拍拍袖囊,意思是,钱可都在我这里呢,你看着办。
楚建宗立刻清明,方氏已经嫁人,在闹腾也无法挽回,可别丢了西瓜再丢芝麻,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他快速地决定,还是将黄丽娟笼络好,将那二百两银票拿到手再说。
于是,一场为情肝肠寸断的戏码,在银子的压迫下,犹如那风卷晨雾,无声无息,瞬间烟消云散不见影踪。
钱氏不由得撇嘴,这样唱念做打给谁看啊。
楚赵氏则兴奋地寻根究底,拉着黄丽娟问着那位高官的叔叔近况。
于杨花也挤过去,眼巴巴地询问,她真心盼望她的叔叔能回来,让翠儿嫁过去做妾,岂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