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钱的人只要高起兴来,什么事都可以做得出来,送件礼物算得了什么?问题就出在这件礼物上。”
“难道对方送给我爹的礼物价值连城?”
“对平常人来说,也算得上是贵重,但是对一个武林中人或者是一个江湖客而言,这件礼物应该是无价的。”
“啊,是古物神兵吗?”
“不!是一件真正珍珠穿织而成的坎肩。这种珍珠坎肩是用人发配鹿筋穿织的,里面再衬以鹅绒人发作垫,穿在身上,轻软舒适,冬暖夏凉。最重要的可以防避刀剑砍刺,简直就是一件奇特的防身甲。”
“郑伯伯!于是引发了你想获得之心。”
“老侄台!这一点你可将你郑伯伯看走了眼了。”
戈易灵惶然红了脸,连忙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我说错了。”
郑天寿呵呵笑道:“老贤侄!当年你郑伯伯是个不折不扣的胡匪,做胡匪的还有不要珍珠宝贝的吗?不过,如果说为了一件珍珠坎肩,匹马只身,来到锦州,那倒还不至于。不过,当时江湖上传出了你爹来到锦州,金陵威远镖局总镖头,一柄七孔丧门剑,少遇敌手,还有千杯不醉的酒量,使我动了见识见识的心,于是,珍珠坎肩就成了最好的理由。”
“于是,郑伯伯就来到了锦州。”
“没有,我取了一个折衷的办法,我派人给你爹送上一份大红请帖,邀请你爹北上七道沟王爷庙,跟我比赛两件事,较量五百招剑术,喝上十斤烧刀子。”
“为什么要选上王爷庙?”
“我从长白老岭南下,跟你爹从锦州北上,到七道沟王爷庙,是个中点站,谁也不吃亏。”
“郑伯伯!五百招剑术和十斤烧刀子,分出上下之后,又该如何?”
“问得好!因为我和你爹谈不上有任何恩怨,这比赛较量,无非是好强斗狠而已,话虽然这么说。总得有彩头。我在请帖上注明,如果七孔丧门剑和十斤烧刀子,都败在我的手下,就请你爹把那件珍珠坎肩交给我。”
“郑伯伯!如果你输了呢?”
“哈!哈!哈!老贤侄!你郑伯伯还不会输打赢要的,我在请帖上说,如果输的是我,尽我所有,任凭你爹选择,只要是我能付得出的。”
“我爹自是准时赴约了。”
“是的!你爹不愧是名震江湖的戈总镖头,单身一人,带着一柄剑,准时到了七道沟王爷庙。”
“于是,郑伯伯和我爹就比较了剑术,但不知胜负结果如何?”
“没有,一向我对人都说我和戈总缥头对拆了五十招,实际上,今天我对你说实情,我们没有比剑。”
“为什么呢?可以说是千里迢迢前来相会,为的就是较量双方的剑术,为什么又取消了呢?是有了变化吗?”
“有了变化。你爹和我见面后的几句话,至今我还记得清清楚楚。气度、胸襟、修养、谈吐,都是让人折服的。他说,剑出鬼愁的大名他是久仰的,比剑,他的输面占多,万一在剑下受伤或至死,这十斤烧刀子,就没有办法喝,先喝酒吧!即令有一方先喝醉了,酒醒了还可以再比剑的。你爹最后笑嘻嘻地告诉我,他的酒量比剑术似乎要略胜一筹。”
“你们就先喝那十斤烧刀子。”
“你爹说话坦诚自然,一点也看不出是他谦虚,于是我们一对一杯,两人盘坐在王爷庙前,喝着真正的烧刀子二锅头,我从老岭专程带去的。”
“谁先醉了呢?”
“谁也没有醉,十斤烧刀子喝下去,你爹头上发湿如洗,显然他是和我一样,喝酒根本没有品到酒的味道,一杯一杯倒进喉咙里,运用功力把酒变成了汗。”
“呀!这真是从没有听过的奇谈。”
“凡是千杯不醉的人,大体上说来,不是从头上出汗,就是从脚下出汗,有的人是天赋异禀,有的人则是运用自己的功力。十斤烧刀子没有分出高下,剑术上却分出了高低。”
“终于你们作了五百招的拼斗?”
“没有,这是你想不到的。”
“可是,郑伯伯!你说已经在剑术上分了高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