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雁雪轻轻将水盆推向云秋梦,“梦儿先洗吧!”
云秋梦将手探进水中不断的揉搓着出血的地方,不时的还要嘟囔几句:“原想着将这养生之物做给我爹娘吃,谁曾想这剥菱角壳竟如此费劲。”
柳雁雪笑道:“你有这份心就足够云堡主和云夫人开心上一阵子了。”
卢清源忽而插了一句嘴:“你说的云堡主和云夫人可是云树与他的妻子汪漫?”
云秋梦满面笑容的看向卢清源,“对呀,他们就是我爹娘!听说当年我娘亲生我时难产,亏得您妙手回春保我母女平安。”
说着云秋梦乖巧的站到了卢清源面前:“十七年前您救了我和娘亲,如今您又救了我和免免……请您务必要受梦儿一拜!”
云秋梦欲要下跪磕头时却被卢清源制止住了,“我确实救了你们不假。但我有言在先,你为我剥的菱角就抵做诊金了。诊金既已付清,又有何道理让你再拜我?”
云秋梦笑道:“今日之事您说清便清了,可梦儿这一拜是为了感激您十七年前的救命之恩,还望您不要推辞才是。”
卢清源饶有兴趣的看了她一眼,伸手在她额头点了一下后却紧紧皱起了眉:“若是为了十七年前的事,你就更不必拜我了。我确实是救过一对母女,可你根本不是那个被我救活的孩子。”
第一三九章 血痕
云秋梦“噗嗤”一声笑了:“神医这是不信任我了?我没骗您,我的的确确是云树与汪漫的女儿。我就是您十七年前救回的那个孩子。”
生怕卢清源不信,云秋梦还将玉坠子解下给他看,“您看,这东西可只有我们云家堡才有,上面还刻着我的名字呢!”
云秋梦忙着与卢清源辩解自己的身份,一旁的柳雁雪双手紧紧握成拳头状,内心也早已泛起了涟漪,她甚至萌生出要将那玉坠子一脚踢飞的冲动。
卢清源仔仔细细的盯着云秋梦看了一会儿后还是摇了摇头:“这玉坠子最多只能证明你是云树的女儿,你生母莫不是你爹的妾室,那你一定还有一个嫡出的亲姐姐了。”
云秋梦小心翼翼的将玉坠子收好后冲他微微一笑道:“我爹爹就只和我娘亲生了我一个孩子,我哪里来的什么嫡出的亲姐姐?我看您是年纪大了记性也变差了,我娘因为生我时难产伤了身子,此后便再也不能生育了。当初这可都是您亲自诊断出来的结果呀,您忘了吗?”
柳雁雪慢慢松开拳头,手指上的血不慎滴到水盆里。这本来也没什么,可当她低头看去时却激动的又跳又叫。
云秋梦意识到有些不对头便转过身问道:“姐姐,你怎么了?”
顷刻间,柳雁雪便恢复至平常神色,“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一件事来……梦儿,志南为了替你寻麒麟竭可是受了不少的苦,你去看看他吧!”
支走了云秋梦,柳雁雪“噗通”一声跪到了卢清源面前,“神医慈悲,雁雪有几个问题萦绕心中已久,如若神医能替我解此疑惑,来世雁雪愿意做牛做马报答您的大恩!”
到底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卢清源镇定自若的将她扶起,“你跪我莫不是也与云家夫妻有关?想问什么就问吧!”
柳雁雪点了点头:“这真的对我十分重要,还望您如实告知!我只想知道您为何一口咬定梦儿非云夫人亲生?”
卢清源甩了甩袖子:“她这辈子都不会再有别的女儿,那个丫头肯定是假的!”
柳雁雪眼睛里闪烁着光芒,她隐隐约约觉得事情在朝着她想的那方面一点点发展了。
“神医……您到底知道些什么,就告诉我吧!”
卢清源看到柳雁雪因为剥菱角而渗血的手指,不免起了一丝侧隐之心:“你这丫头好奇心倒是强的很啊!本来不该告诉你的,但看在你辛苦为我剥菱角的份上,我就跟你说说。”
柳雁雪立马恭恭敬敬的站到卢清源身边,听他讲起了十七年前的事。
“汪漫生产的那天是仁宗十六年六月初六,那是一个下着磅礴大雨的夜晚。
那天晚上因为下雨的缘故,病人不多,所以我记得十分清楚。那天我正在教我新收的两个小徒弟学习如何给病人抓药,忽然听见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我开门去看时才发现那人竟是云树的妹妹云珠,她说她嫂嫂难产可能快不行了。
人命关天,我岂能袖手旁观,于是我匆匆交代了两个徒儿几句便提着药箱随她去了云家堡。我去了云家堡才发现云树不在,可顾盟主的妻子却在,而且她好像对汪漫腹中的胎儿很是关心。
顾夫人告诉我,顾盟主有要事与云堡主商议。谁都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大事竟然可以让他抛下即将生产的妻子,只知道他回来的时候刚刚赶上汪漫为她诞下女儿。
当时汪漫确实是因为难产之因一只脚踏进了鬼门关,我那时的医术也并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