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钟恒不说,也早晚会有修士提出这个建议。
既然外面没有线索,水里便是刀山火海,也需得闯一闯。
钟恒紧紧攥着手中那柄长枪,沉声道:“我能感觉到,我祖父就在其中。”
此行中一位道高德众的圣者,阖着眼睛轻描淡写,率先表态:“都走到这里了,连魔主的面都没见到,就打道回府,老夫可丢不起这个脸。自然要下去。”
另一位圣者便“哈哈”笑起来:“说得好!”
随着几位地位超然的圣者接连表态,越来越多的修士,陆陆续续走到了钟恒的身边。
谢眠感觉到衣衫内,陆翡之狠狠啄了他一下。谢眠轻轻按在胸口,安抚里面的陆翡之,却始终没有动。
于是到最后,原本站成一团的伙伴,变得泾渭分明。这边只剩下谢眠一个人。
当一半的同伴选择放弃,大家逼不得已,只能选择理解。但是当所有同伴都不畏惧危险与死亡,只有一个人选择退却,大家便很难接受。
尤其是朝凤城、饮雪城,还有其他与谢眠关系交好的诸位修士,见谢眠一动不动,都忍不住投来了失望和不可置信的目光。
谢眠却视若无睹,只看着钟恒,认真道:“钟少城主,请问您是怎么感觉到钟老城主的存在的?”
钟恒有些不解,皱了皱眉:“阿眠,此乃饮雪城隐秘,恐怕一时说不清楚。”
众位修士便对谢眠有些不满。
现在这个关头,故意提起这些无关的话题,是要胡搅蛮缠吗?
谢眠却坚持道:“如果说是因为血脉的缘故,为什么你感觉到了,我却没感觉到呢?”
如果说是因为钟恒与钟城主体内都流着雪妖的血脉,那谢眠身上也有啊。
“并非血脉的缘故,而是一样法器。”钟恒简单说了两句,便没有再继续解释,只是叹了口气,“阿眠,你不想进去,我不怪你。”
谢眠点点头,松了一口气:“你不怪我便最好了,那你们快下去吧。我就在这里等你们。”
钟恒还没有说话。另外一位饮雪城修士便怒声道:“城主与少城主待你如何,天地可鉴!如今到危急关头,你却贪生怕死!我当真耻于与你为伍!”
朝凤城那位长老面色赤红,却又说不出话来,只能殷切地看着谢眠。
他知道谢眠绝不是这样的人,希望谢眠站出来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