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洛凝没话说,打开瓶子自己喝了一口,再重新递回去给裘亓,“这样,你总能相信了吧。”
裘亓没接。
“我一直觉得你是个懂得衡量事情利弊的大人物,你可以厌恶我看不起我,但不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吧?”
行吧,裘亓承认她说的没错。
她研究了那么多天,最终只有重塑兽元珠那条路可以走,但这肯定不是一两天就能立马做成的事情,她现在连第一步都还没迈出去。
说不着急肯定假的,她又没活够,还不能坦然接受自己的死亡。
“用了药可以拖延两倍的时间,不然最多一个月,摄魂蛊就会抵达你的心脏。”
“……”
裘亓动作极快,拿过瓶子仰头一口闷,然后又把瓶子递回去,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行了,快走。”再不走她怕裴羽卿顺着味道找过来,然后误会她俩在偷*。
“洛凝能向大人再讨颗糖吗?”
“不行,刚才那颗我还指望你吐出来呢。”
“给我不行,对那灵人却是大方?”施洛凝走近一步,抬手似乎是想去触碰裘亓,结果不知道从哪来突然刮来一阵风,硬生生把她整个人掀开,拍到了墙上。
裴羽卿凉凉的嗓音从天而降,“我说今天院子里的花怎么都带着一股散不去的狐骚味,原来罪魁祸首在这?”
裘亓连忙跑到裴羽卿身边站好,第一时间稳定自己的立场,“夫人夫人,她自己闯进来的,我赶她走了,她不走。”
施洛凝背贴着墙,头依旧垂着,刚才裴羽卿看起来没用多大力气的一击,实则打得她五脏六腑都要吐出来。
偏偏她现在中了噬魂蛊,不能动用兽元自保,不然也不会落得如此狼狈的样子。
“你来这里做什么。”裴羽卿用一种睨视垃圾的目光看着她,“是讨打得还不够,来求一死的?”
“呵呵呵……咳!咳咳——”施洛凝笑着笑着剧烈咳嗽起来,然后突然朝外面喷了一口血,星星点点洒在严晚刚刷过的白墙上,成喷溅状,“可惜,我现在还不能死。”
“你什么时候这么弱了……”裘亓惊讶。
施洛凝急促地喘了几口气,想要爬起来,结果却因为动作过大扯到腹部的伤口,血渗透层层衣服透出来,她穿得又是一身白衣,所以尤其明显。
裴羽卿放下手中止了下一步攻势,她随厌恶施洛凝,但也没到要对她赶尽杀绝的地步,她看得出来这件事背后还有主谋,眼前躺着的人顶多是颗旗子。
她与裘亓对视一眼,走上去,掀开了她的衣服露出腹部。
原本只有硬币那么大圆形伤口,现在被撕扯得一塌糊涂,**翻在外面,边缘好几处已经开始溃烂,深色的**和血一起往外流下,看起来有点过于血腥。
即便是身体素质良好的兽人,受了这么严重的伤估计也很难熬过去。
裴羽卿蹙起眉,她刚才那一下没有用全力,按理说还不至于将她打成这个样子。
裘亓当然也看到了那伤口样子,她走过来蹲下,仔细端详了一下,确实是她用手铳打的位置没错,但施洛凝这看起来,好像是被人为地二次扯开过一样,边缘有好几处的不规则撕扯痕迹。
“她弄的?”到底还是不能习惯这样的血腥场面,裘亓皱起眉,移开视线,“没用药吗,都烂成这样了。”
施洛凝费力地喘着气,睫毛耷拉着看起来已经没有多大力气说话了,但她还是费力地扯过衣摆掩住伤口,像是要掩盖自己的不堪,“大人既然说了要赶我走,又来关心我做什么。”
裘亓:我???
“大人只是不想你死在这,脏了院子。”裴羽卿冷冷插话。
施洛凝掀起看她一眼,“呵……不用你赶,我自己会走。”
她咬牙,撑起身子,但刚走出两步,便身形一晃一头栽了下去。
裘亓:“这……怎么办?”
人浑身是血躺她家院子里,她总不好当做没看见直接把人丢大街上吧。
裴羽卿当然看懂了她的想法,走上去提起施洛凝,“我来安置,大人放心。”
“夫人办事,我当然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