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别人的要求严格,对自己的要求则更甚,对于信长来说没有将对手斩杀就意味着失败,正因如此,几年来从来都没有一只魔怪能逃过信长的刀,也许是因为父母婚变了的缘故,我堂而皇之地把自己的压力与怨愤都发泄在猎杀这些异类上面了。
恶灵永远无法与人类共存,也只有麻仓叶这个傻瓜会去想着感化它们了。
说到这里又让我想起了麻仓叶的那个兄弟麻仓好……这个人更神奇。如果我没有理解错误的话,他居然想着毁灭全人类建立一个以灵为主的新世界,做这种毫无意义的事情到底有什么意义,有这种精力就不能想想如何才能让这个世界变得更美好吗,就算征服世界都比毁灭世界有意义的多。
“哈啊……”我抹了一把嘴角,睁开眼睛看着正用鄙夷的眼神盯着自己的信长公,于是喘了口气大声对他说:
“你还记得本能寺事变吗!”
“……”信长脸上的讽笑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他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冷冷地看着我说:“……你再重复一遍?”
“看吧,你也没比我好到哪去。”我翻了个白眼,面无表情道:“你不是一样无法克制自己的愤怒么。”
一提到本能寺之变他就会发火,而且每次的反应都有少许差别……总之十分微妙。
我暂时还不能从他的反应中得出结论,比如他到底在恼火自己功亏一篑没有夺取天下呢,还是生气最信任的部下明智光秀背叛了他。
“哦?你好大的胆子……”信长公挑起薄薄的嘴唇再次冷笑起来。“你在对我信长说教?”
“我并没有这个意思。”我摊了摊手无辜地说,发觉这种互揭疮疤的方式似乎并不能促进感情的发展,只会让双方的关系更恶化,于是我打算转移一下话题,比如谈谈信长的那位美小姓森兰丸。养娈童在国内国外都不是什么罕见的事情,尤其是日本,战国时代大名今川义元曾经养了一大批男宠,自然信长公也一定不例外。虽然听说他对这位传说中的绝世美少年宠爱有加,但我个人以为信长应该更在意明智光秀才是。
“那么信长殿下,你……”
“哇啊————!!”
在我正打算开口的时候,林中深处远远地传来了一片惊恐的惨叫声,我的思考回路立刻被打断,闭上了嘴与织田信长一并安静了下来。
“钻出来了!那是什么东西!!!噫噫——救命!!”
“……哼哼哼,已经开始了吗。”织田信长双手抱胸冷眼看着声音传来的方向,露出了一抹不怀好意的冷笑。
我条件反射般地跳了起来,立刻意识到出事了。
“……晚了吗?算了……别幸灾乐祸了信长公,开始工作了。”
也顾不得自己对林中满片绿色的厌恶,我飞速抓起木刀顺着声音方向跑了过去,然而没跑出多远,从树林的深处窜出来了几个面部表情无比惊恐的男人,有个人跟我撞了个满怀,他连句道歉都没有立刻连滚带爬地从地上跳了起来,一边高呼着“救命!”
几人绕过我身边没命地往山脚下逃去。
我顿时有些疑惑,虽然自己平时的对妖怪的感应力一般,但不至于到了现在我还什么都没有感觉到。即使顺着那些人逃出来的方向追过去,我依旧没有嗅到任何关于妖怪的气息。
难道是只是野兽?
带着疑虑到达他们的狩猎场的时候,却晚了一步。
事情出乎了我的预料。
溪边的平地上支着一架烧烤架子,旁边七零八落的倒着5、6具尸体,新鲜的血液顺着泥土流进了溪河,水里一片血红,满地都是鸟类的羽毛。
纵然是我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顿时感到很不舒服。除了那些死亡的尸体以外,在尚未熄灭的烤架旁还有其他几个活人,但他们似乎受了非常大的惊吓,一个个屎尿横流瘫坐在地上,嘴里哆哆嗦嗦地念叨着“鸟……怪鸟……”
……果然还是那东西吗。
我皱眉从口袋里掏出携带电话,一边拨下了野田汀的号码,同时慢慢环顾着现场四周。那些人的死状相当离奇,每具尸体的腹部都破了一个很大血窟窿,里面就像是被挖空了一样,五脏六腑全部消失了,很显然,这绝对不是人类做得到的事情,野兽也不可能把内脏吃的如此干净,基本可以证实我的猜想了,这绝对是妖怪百科中的人肉雀。
只是唯一的问题是,在这么多人死亡的时候我竟然什么都没有感觉到,周围只有淡淡的妖气残留,这实在不像是一个能瞬间杀死这么多人的怨灵的妖气。很显然,那东西很狡猾,我猜测它似乎是满足在杀戮的同时也注意隐藏了气息。
虽然会有点困难,但这些也足够可以让我进行追踪了。
野田汀的电话暂时无法拨通,我烦躁地挂断了电话把手机塞回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