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田汀也属于那种能够见到灵的体质,但他并无什么灵力,无法像我一样使用灵来战斗,充其量也不过是一个只有阴阳眼的普通人而已。野田很害怕织田信长,他似乎总是担心着背后的信长公会突然挥刀斩下他的脑袋一样。
“你好,小田汀。”我顺溜地把车门一关系上安全带,坐稳身体对旁边的野田说:“出发吧。对了你的错误提示灯还亮着,你是不是应该先维修一下汽车?”
“你不用每回都提醒我一次,自从经过那次撞击以后这灯就一直亮着,虽然修不好但车绝对是没有问题的。”野田汀垂下脑袋无力地说:“我们现在可以出发了吗……”
“噢?那你还敢开这车?”我努了努嘴直视着反光镜玻璃,又看到后座的信长公冷笑了一声,于是移开视线抱怨说,“发生交通事故的可能性比我们被妖怪干掉的几率还要高,算了……”
“不可能发生这种事情!翠君你不是坐过好几次这车了吗……拜托你不要每次来反复说这个我解释得也烦了啊……”
野田汀皱着张脸郁闷地发动起了汽车,虽然我还是觉得心里有些不舒服,但见野田汀似乎不打算再跟我继续那个话题,觉得实在无趣只好耸耸肩,合上眼睛开始闭目养神。
从东京行驶到山崎县会花费很长的时间,在工作开始前,我还是先保持一□力吧。
这辆安全性能看起来似乎并不怎么可靠的车子颠簸了许久之后,终于在一条狭窄的小道口停了下来,周围是大片的农田,汽车已经无法继续驶入进去了。
“我们下车,通过这里当地警方就会来接我们。”野田擦了擦额角渗出的汗,夏日的太阳炙烤着这片乡间田地,我有点后悔自己没有带伞,地里种的那片绿油油的蔬菜让我感到胃难受。
“为什么在这种乡下地方。”我郁闷地抱怨了一声,和野田各自从车上搬下来自己的行李,拖着慢慢着箱子在泥道上龟速前进。
沿着农田走了十几分钟,眼前还是只能看到片一望无际种着绿油菜的田地,尽管平时一直进行着体能训练并不会觉得很累,但是我讨厌太阳,大量出汗以后感到口渴难耐,显然野田的状态也不是怎么很好,他身上的警察制服已经被汗水浸得湿透了,于是野田停下来对我招了招手,气喘吁吁地冲我喊:“哈啊……等一下!翠君……哈啊!”
我停下来转过身面无表情地看着野田,他从行李箱里拿出一瓶水打开咕噜噜地喝掉了一半,然后长吁了一口气,感叹道:“得救了!给你……翠君。”
他抹了一把脑门的汗,然后把喝掉一半的水递给了我。
“……”我盯着那喝过的水瓶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接了过来,把剩下的水一饮而尽后将塑料瓶还给了他。
“……谢谢,虽然我觉得你应该在自己喝之前先让我喝。”
我立刻转过身,背对着他面无表情地提醒他说:“如果不是因为我渴得不行了我是不会想尝你的口水的。”
“唉?啊!对不起我忘记了!”
野田警士呆愣了一下,然后立刻变得手足无措起来,他连连摆手歉意地对我说自己忘掉了我是女孩子。
“所以小田汀你都快三十岁了还是个光棍,学着绅士点才能找到女朋友吧,连我都快觉得你有隐藏的同性恋情结了。”我转头鄙夷地瞥了他一眼,然后拉起行李箱头也不回地继续沿着农田向前走去。
“才没有这种事情!轮不到翠君你来说这些……啊现在的小鬼都真讨厌……”野田汀气急败坏地跺了跺脚,抱着脑袋哀嚎了起来。
“少废话啦,快点走。”我伸出胳膊抹了一下脑门,心情越发烦躁了起来。
啊啊,早知道是这种地方的话我就不过来了……
终于走出了那片农田,来到镇上的时候已经有三个警察在等着我们了,野田汀立刻站正了身体走上前和领头的那个警察握了握手寒暄了几句,我注意到了不远处明明有一座电车的站台,那就是说我们完全可以乘电车来鹿田镇……野田汀这个蠢货为何还要执意要开他的破车来这里……
“久仰久仰,东京的精英野田警士!我是鹿田镇的警察署长宇喜多猛,这两位是我的部下四十万新也和野坂步。”
宇喜多署长是一个看起来很热情的胖子,大约四十来岁的样子,眉毛很淡。他用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炙热眼神盯着野田汀看了好一会后,才慢慢把视线移向了我。
“……对了这个小女孩是?”
“哦是我亲戚家的小孩……”野田警士看了我一眼,脸不改色习惯性地回答道:“我答应她的父亲照顾好她,没关系她是协助我查案的,不会给你们添麻烦。”
宇喜多的两个部下互相对视了一眼,偷偷地在一旁小声议论了起来。
“……你说我们的署长这次有没有戏?”
“我猜没有……那个警察看起来像是个萝莉控吧。”
“咳咳!”野田汀高声咳嗽了两声,板起脸瞪了两人一眼,然后对警察署长说:“那么就向我们详细说明一下这事件吧,我想和目击者谈谈。”
“哦,对!”宇喜多警长立马反应了过来,一把搂住野田的肩膀把他往车里引:“我们先回署里慢慢说吧,对了……既然到了鹿田镇就一定要吃当地的野味!这个镇的烤鸟肉串很出名,等等我们一起去吃顿饭如何?”
他说到这话的时候,我突然感觉到一道令人不快的视线,条件反射地转过头去,看到旁边杂货屋门前往外洒水的老汉正用着一种近乎仇视的眼神盯着我们。
他怎么了?
我顿时感到有些不解,他并不像是注意到跟着我们的信长公的样子,仅仅是仇恨地盯着宇喜多署长。和我的视线对上之后,他也并未避让,仿佛是在警告一般冷哼了一声,然后慢慢地移开了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