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簪按了下心跳,有些没来由的快。
回想到皇帝年轻却又倦懒风流的面庞,金簪叹口气。
或许是后知后觉的恐惧。天知道她先前为什么那么头铁,直接在皇上面前露脸?
热闹是属于主街的,城边河畔的青石路便越发显得寒凉。
“小姐。”
身后忽然有人叫住她。
金簪下意识被唬一跳,回过头,正正对上梦卿蹙眉发愁的眼睛。
她一回头,梦卿就变脸似的,撇开眼,瘪嘴无语道:“小姐怎么能跑这么偏僻的地方?就算是和徐二在一块的话也没必要来这,也看不见月亮,徐二的品味真的不咋地……”
金簪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
梦卿:“先上马车吧,徐二的同僚帮忙叫了马车在路那头等。”
金簪:“……好。”
金簪往路另一侧的尽头走去,尽头灯火辉煌,暖橙的光融融入眸。
梦卿的脚步停了一下,跟在她后一步的距离。
一路无话。
“…………”
路另一侧,柳树中暗处的阴影里,皇帝靠着轿上软椅,目光悠悠荡荡地望向走向光明的女子。
女子英姿绰约,眸光清明。虽然华服金饰,不能掩盖眼中锐意。
确实与旁的在京城长大的女子不同。
也与传闻全不相同。
他撑着下巴,思绪有一些放空,俶尔想起什么,沉吟中露出一分笑意:“徐二说这里的风挺舒服,适合等人,果然没错。”
一旁守着的内侍躬身安静不说话,心下免不了吐槽:太液池上拂过的风不比河水清冽?等人又是什么?皇帝为什么又说怪话?
但皇帝一说怪话,心情就会好。说不定会下什么旨意。
内侍便悄悄比手势,让手下随时准备。
皇帝不在意这些小动作,只闲聊着:“先前那个人,杖刑先停吧。我记得他和徐二关系不错,之前那姑娘查范严那事的时候,也把他借过去了。”
内侍:“是,他们对徐二少爷多有敬佩,平日常以兄弟相称,近来也称呼过游姑娘嫂子。确实关系亲近。”
“嗯,挺好,”皇帝懒散道,“那就不多罚了,褫夺官职,让他好好准备过两年的武举。”
内侍:“圣上仁慈。”
皇帝闲闲托腮,还想说什么。偏偏不远处又一个内侍瞅着他话差不多说完,便上前悄声和近身内侍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