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簪沉默不语,或许那天晚上杀了徐文懿,才能破局?又或者,现场才是破局的时间……
太后叹笑道:“情之一字最为动人,徐二既然没有看在小时候交情的份上延请我为座上宾,更没有因哀家和圣上的不睦杀哀家于后快,说明他别有所求……你下去吧,好赖记得和哀家半年的交情。”
后半句有些不明就里,金簪无言拜退。
太后的屋前的守卫松了不少,梦卿在门外等着。
金簪略显出一丝不解,梦卿就冷笑道:“太后这是认为小姐能成为徐将军的入幕之宾呢。”
金簪恍然又无语。她还想说什么,门外就齐刷刷传来“恭迎徐将军”的声音。
徐文懿进门颇具气势,嘴唇抿成一条直线,扫视一眼,都足以让被扫视的人腿软跪下。
他略环顾了一圈,问了两句,确认太后必要侍候外的无关仆从(例如一些漂亮太监)都被贬成粗使,且太后日常的生活起居没有太大问题。
太后身边的贴身姑姑还留着,等徐文懿忙完,大着胆子问:“徐将军可要拜见太后娘娘?”
徐文懿冷淡摇头。
身侧传来几声不明显的嗤笑,贴身姑姑登时涨红了脸。
徐文懿装都不装了,真的完全没有真的拜见太后,唤几个牧狄仆从在外照顾兼监视,就直接叫金簪走。
徐文懿:“你不要和太后在一块。”
金簪:“你现在和牧狄在一块。”
徐文懿:“是,但是——”
金簪:“没事,都行,你要带我去哪?”
徐文懿一下子无言以对,抿着嘴一言不发。
他本就少年英姿,半年在外磨砺,竟就让他褪去专属于京城贵公子的矜贵气息。面庞瘦削些许,完全变成一个内含锋芒的将军。
短短半年,他经历过什么,为什么带着牧狄人的兵?
金簪很难说她完全不在意。就如同徐文懿和她剖明心意,打算抵御牧狄,将功抵罪的时候,她的心也禁不住跃动。
路途不短,一路再无话。
并不算尬到底,因为一路时不时有将领向徐文懿行礼,中原的牧狄的都有,他们行礼完后又用或克制或肆意的好奇目光看着金簪。
徐文懿脸一板:“回去!”
金簪瞧着徐文懿的神色其实凶得有限,可那些将领立刻四散逃窜,像是才发现布偶是猫的老鼠。
之后就没见到太多人,不过路途也到了尽头。
京郊的村子说是村,其实也错落有致,修得好的屋子都可以称呼成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