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不信青旸真敢顶着几根鸡毛去见人。
直到青旸牵着他走到凌霄殿外,听到殿内飞出的丝竹之声,洛珝才真有些慌了,扯了扯青旸的袖子,小声道:“快把簪子取下来。”
青旸侧眼看他:“不取,我答应了阿珝,要戴一整天。”
洛珝气得直跺脚:“你发什么疯?今天是你生辰,来了那么多宾客,你顶着根鸡毛进去像什么样!”
青旸气定神闲:“正因是我生辰,才要戴我心爱之人送予我的生辰礼。”
洛珝还要说话,青旸却已经拉着他的手,跨入了殿内。
一进门,四方投来的视线就让洛珝想立马甩开青旸,偏偏青旸还抓着他的手不放,顶着一头随风飘扬的鸡毛,若无其事地与诸位宾客见礼寒暄。
若有人问起那根簪子,青旸便一口一个“爱妻所赠”,臊得他恨不得钻进地里去。
正懊恼,殿外忽然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
洛珝循声望去,只见一人身穿鎏金黑袍,墨发如飞瀑,正大步流星朝他行来。
“二弟!近来可好?”重渊大掌拍上他的肩,洛珝还没回答,他就自顾自车轱辘似的吐了一长串,“让大哥看看,瘦了没瘦?青旸那厮可有欺负你?他要是欺负你,本座就是掀翻天界也要把你带走!”
青旸脸现黑气,冷冷地拨开那只搭在洛珝身上的手:“魔君,慎言。”
重渊乜他一眼,哼声从鼻子里吐出来:“要不是想我二弟得紧,本座才懒得来。”
眼看这二人又要剑拔弩张,洛珝忙打圆场:“大哥,青旸他待我很好,没欺负我的。”
“谅他也不敢。”重渊这才把带含刀带剑的视线从青旸身上收回来,又忽地一拍脑袋,“啊,二弟,本座的小侄子呢,长大没?”
话音刚落,洛珝的乾坤袋里立刻滚出一颗白花花的蛋来,欢喜地在地上蹦蹦跳跳。
洛珝扶额:“没呢,还是个蛋。”
重渊眼一瞪:“距我上次见你快十个月了,怎地还是个蛋?”
洛珝道:“因为我是公的,孵不出来。”
感受到青旸凉幽幽冒着寒气的视线,洛珝急忙补救:“一定是时间还太短了,再孵几年,还是可以孵出来的。”
青旸视线瞥向重渊,淡淡道:“魔君,时辰到了,落座吧。”
待四方宾客皆落了座,青旸挨个与敬酒的宾客推杯换盏,洛珝则只顾埋头吃东西,假装没看到众人对青旸头上的三根鸡毛投来的奇异目光。
天界宴席向来规格高,琼浆玉液,糖蒸酥酪,看得人眼花缭乱。
洛珝筷子没停过,吭哧吭哧吃得肚皮微微鼓起,才忽然发觉怀里空落落的,似乎缺了什么东西。
他四下张望一阵,心头猛地一跳,蛋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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