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珝抬头望去,却见青旸的脸不知何时变得苍白。
他讷讷问:“。。。你怎么了?”
青旸露出一个几乎是惨淡的笑容,很轻很轻地说:
“阿珝爱神、爱鬼、爱人,心中爱如山海,那能不能从众生之中,分一点爱给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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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渺云雾中,竖着一道白玉碑。
青旸跪在地上,脊背如松。
他望着那玉碑,好似在透过它看向什么人,眸色很淡。
“母妃,你会怪罪我吗?”他垂下眸子,“我明知他心中无情,却依旧自私地将他绑在身边。”
风声呜咽,云雾聚拢又四散,仿佛在回应他。
青旸伏身叩首,抬起头,眸光定定道:“可我此生,注定成为与父君一样之人。哪怕与他一同神魂俱灭,也绝不会放手。”
身后忽而有人唤道:“殿下。”
青旸起身,神色已恢复如常:“何事?”
风辰道:“距属下近日所查,发现鸟族公主与一带着面具的黑衣人往来密切,看打扮,与殿下描述的巫医有些相似。”
青旸神色渐渐覆上一层寒冰:“去崦嵫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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崦嵫山,鸟族。
一向最注重仪容的鸟族公主曦妤趴在地上,头上珠钗落了满地,形容狼狈。
青旸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她:“公主,想起那人是谁了吗?”
曦妤抬起头,一张俏丽面庞哭得梨花带雨:“曦妤真的不知殿下在说什么。”
青旸冷笑一声:“那我再帮公主回忆一番,凡界清河镇,有一妖物,名为餍蛇。如今已经被我亲手捏碎了灵丹,尸身剁成三万六千块,扔进泥里,供凡界万人践踏,永世不得超生。”
曦妤面色惨白,披着华丽衣裙的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青旸蹲下来,收敛了手中翻滚着的黑雾,和善地望着她:“我见公主一身鸟羽甚是漂亮,阿珝向来喜欢鲜艳之物,若是拔下来给他做一把羽扇,他定然十分欢喜。”
曦妤瞪大了眼睛,她是只五色鸟,平日里最爱惜这身五颜六色的羽毛,此刻吓得眼泪都不敢流了,忙不迭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那人只是让我派人去抓这崦嵫山上的人面鸮,把它们的心全都挖出来,送去给那条餍蛇吃。”
青旸眉头一蹙:“人面鸮?”
曦妤战战兢兢道:“人面鸮如若修出灵智,便能带来旱灾,想来那人定和餍蛇是一伙的,才借此手段增强其力量,给凡界带来千年难遇的大旱。”
青旸温声道:“他还说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
曦妤哭哭啼啼:“他说他知道我不喜洛珝,若我帮他抓人面鸮,他就能帮我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了那只鸡,却又不告知我是什么方法。我问他为何帮我,他便说与洛珝有些陈年旧怨,别的。。。别的再也没说了。”
青旸道:“你可曾看清他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