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钓的那点鱼够什么?都不够你坐在凳子上吃零食的!你要是这么说,那行,以后你自己搞饭吃,爱去你妈那去你妈那,爱饿死饿死,我不伺候了!”
俞妈妈抱着剥好的一盆虾肉转身就去了厨房,“嘭”地一声将厨房门甩上。
俞爸爸愣了好一会,或许是觉得在女儿面前丢了面子,涨红着脸为自己找补:“我看你最近脾气大得很!别是更年期了吧!”
“悦悦,你看看你妈——”
俞悦桐抢先回答:“我妈怎么了?她天天忙里忙外的,让你剥个虾都做不好,你的确是不对啊。”
俞爸爸懵了:“悦悦,你怎么能对爸爸这么说话呢?!”
俞悦桐平静地说:“我承认你对我来说是个好爸爸,但你自己想想,你是好老公吗?我妈工作了一天还要回来给你洗衣做饭打扫卫生,你吃完饭洗完澡就去床上躺着了,喝酒喝到最后也从来没收拾过桌子,要么等我收拾要么等妈妈,这个家到底是我们的家还是我和我妈的家?”
俞悦桐不仅说话直接,并且伤人:“你和我妈也都是成年人了,如果闹到离婚,我是不管的,成年人该有分辨是非的判断能力了。”
俞爸爸不敢置信地看着她,眼里的受伤再明显不过,但俞悦桐却没有太多的内疚,并且先一步地进行道德绑架。
“也就是你是我爸,外人我才不说这么多呢!”
俞悦桐抱着那盆虾壳虾头也走了。
俞爸爸傻愣愣地坐在凳子上,眼睛发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俞悦桐进了厨房后,在厨房里听见他们谈话的俞妈妈欲言又止。
“悦悦,你怎么能那么说话呢?!他再怎么说都是你爸!你那么说他得多难过啊!”
俞悦桐当初选择一个人去外省读书也有这个原因,当初她年纪小,在家里说话没分量,多插嘴一句都要被父母联合起来责怪,俞妈妈从不因为俞悦桐是心疼她而少责怪她。
干脆她就眼不见为净地出省了。只是世事难料,兜兜转转还是回了家。
俞悦桐心里对父母是有气的,虽然他们爱她,她也爱他们,但和有怨气并不矛盾。
“那你就永远慢慢教他吧!我真不知道你是嫁了个老公还是养了个儿子!”
俞悦桐想带着父母好好生活,但重来一世她早已经学会了不委屈自己。
改的不应该是她,也不会是她!
俞悦桐洗干净虾壳虾头,沥干水分下锅和油一起炒,虾壳不能吃,但用虾壳做的虾油巨香无比。
将虾壳炸得酥脆,油也变成红色后,再将虾壳捞出沥油。
“好了好了别哼唧了!”俞悦桐拿了两个虾头吹吹,一狗一个将馋得不行的两只狗打发走。
“妈,粉碎机呢?”
将虾壳虾头绞成粉末后,就是天然的钙粉,自己吃或者给小狗吃都可以。
见俞悦桐若无其事的样子,俞妈妈有些不可思议地瞪大了双眼,似乎不太相信说出那些话后还一脸无动于衷的人是自己的女儿。
俞悦桐笑了:“妈,难不成我得又哭又闹地吵着让你接受我的想法吗?我已经是大人了,你也早就是成年人了。冷静,理智,客观,这不应该才是我们两个正常的谈话氛围吗?”
俞妈妈沉默了很久,然后才吐出一句:“悦悦,你长大了。”
俞悦桐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心里也酸酸的,抬手抱住了她:“妈。”
她什么话都没说,但俞妈妈却猛地落下泪来。
如果是以前,俞妈妈会将俞悦桐的那些话用自己的那套逻辑催眠忽视,但眼看着水要漫上来了,俞妈妈自己也被无形的紧迫感催促追赶着。
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行了行了,别在这杵着了,去把虾给剥了。”她也学着俞悦桐那副冷静淡定的样子。
虾是刚捞上来的,鲜美的虾肉滋味很好,不需要太多的调料,只加了基础的盐和鸡精以及淀粉,接着倒入葱姜水不断搅和。
装进裱花袋的虾泥一条条地在涂了油的铁板上发出滋啦的响声,香气将被打发走的安安和康康又勾了过来。
“嗯嗯嗯~”两只小狗急死了,蹲在门口摇着尾巴发出细细的撒娇声,见俞妈妈没有放他们进去的意思,又站起来剁jiojio。
俞妈妈怕他们吃多了挑食,只给了少少的一点,把两只小狗吃得连蹦带跳,身体的每一根毛都写着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