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木兰还在低声咒骂。
听得许特助冷脸。
他扫了后方的秦宗一眼,“秦老爷,您让她闭上嘴再进来,否则就不要进来了。”
“我会的。”秦宗赔笑着。
待许特助走远,男人脸上的笑容消失。他一把拽过秦木兰,低声吼她:“你还想不想给代尊送葬!不要再胡言乱语无理取闹了!咱们现在不占上风!”
秦木兰嘴唇开合。
抬起眸子望向上方秦宗的脸,她定定地望了他秒钟,扯着唇角笑了,恍惚呢喃:“……代尊你从一开始就爱错人了,她根本就不爱你,她要把你忘干净,你为了她自愿去死……”
她精神不太对。
神情飘忽。
秦宗松开她的胳膊,女人原地晃悠了两秒钟,走进雨幕中,淋着大雨往陵园里走。
保镖要去追,秦宗拦了对方。
“大小姐她……”
“别管她。”秦宗看了眼她踉踉跄跄的背影,心里有了盘算,“你们全部留在陵园外,不用跟进来。”
父亲总是偏爱她。
即便她犯了杀人的错,证据确凿,父亲想的却是保全她。
然后呢?
把她的病治好又再把秦家家产交给她?
好处全给她占了。
秦宗再次看了眼秦木兰离开的方向,让她跟着代尊一起去死吧,死了一了百了。
第316章陷到底
由于代尊总统形象大跌,今日前来参加丧礼的宾客并不多。
大雨泼洒在秦木兰身上。
每一颗雨珠都带上了很沉的重量,在她视线触及到刻着‘代尊’二字的墓碑时达到了顶峰,压得她喘不过气,险些摔倒。
她忘了是怎么走过去的。
只记得伸手触摸那块墓碑时,指腹和掌心传来的冰凉感。
冰冷刺骨。
他死了。
他在她握着的六棱刀下,如今躺在这方陵园里。
往昔画面在脑海中更迭放映。
原来她和他并不是少年相识的青梅竹马,而是一场恶劣的豪夺占有。第一次见到他,是1980年榕城一场经济论坛上。
会上,他作为代氏集团分公司的副总出席。
西装革履、斯文冷峻。
一眼看上去就是拥有野心、难以驯服的一头具有强烈攻击性的野兽。
长这么大,那是秦木兰第一次将目光停驻在一个男人身上。
足足半分钟。
论坛会散了之后,她去后台找他。看见他走出酒店的背影,秦木兰追了上去,远远地就看见他朝某个方向奔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