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的角度,只能看见伞檐下男人轮廓清晰的侧脸,看不清他的神情。如他所想,几秒钟后盛世侧眸看了他一眼。
许特助点头应着:“先生,我会处理好的。”
这边。
天桥上。
跪在告示后的男人视线里装入一双皮鞋,他抬起头,迎着光亮照射过来的方向,眼睛里装入了一位穿着工整西装的精英人士。
男人微愣。
许特助弯下腰,将一张没有密码的银行卡双手递给他,“下午会有人帮您妻子转院,届时会有一位乳腺专家抵达医院帮忙诊治。”
望着许特助身影消失在人群,男人还处在木讷中。
他收回视线。
低头紧紧地盯着掌心这张微凉的磁卡。
紧接着手机响了,是医院打来的电话,说是有人要帮他妻子转院,国内最好的乳腺医生即将达到榕城,他的妻子有救了。
男人顿时失了声。
听着电话那头医生的话,张嘴半天没有吐出一个字。
他哭了。
弓下身子肩膀隐隐颤抖。
男人双手合十紧握手中的银行卡,朝贵人离开的方向磕了一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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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特助打开车门进了驾驶座。
他偏头看向后车座上阖着眼睛小憩的男人,道:“先生,事情办好了。”
盛世没说话。
许特助也没再开口,驱动车子驶离街道。
在经过天桥时,许特助隔着车窗望了眼抱着告示喜极而泣往医院里跑的男人。光是看背影,就能看出他的喜悦。
这不是先生头一次帮忙。
先生出门办事,遇上类似的事情,他都会帮一把。
许特助知道原因。
正因为知道,才格外心疼。
先生是愧疚自责,他在怪自己,责怪自己三年前没本事保护好太太。他始终将太太离世的根源归咎在自己身上,自我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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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太财团写字楼。
车子驶入地下车库,盛世搭乘电梯上了楼。
进了办公室,他先去内室换衣服。待男人走后,傅承御才开口与许特助说:“参加医院剪彩仪式花了这么长时间?”
许特助将手里拿着的外套挂好,“离开医院的时候遇到一对请求帮助的夫妻,耽误了些时间。”
傅承御沉默。
抬眸往安静的内室房门看了几眼。
就知道是这样。
这三年盛世入资医药行业,都快变成济世活佛了。要不是他拼命工作让公司从集团挤入另一个大平台成为财团,傅承御还真担心这点家产不够他挥霍。
“傅律师,您是过来跟先生商谈工作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