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莲英走了后,慈禧皇太后一个人躺在床上,仍然睡不着,心里还在想着光绪皇帝的病情。
她已经是七十多岁的人了,黄土埋着脖颈,不知道哪天就跌倒起不来了,或许今天睡下,明天的太阳能不能见上都是个未知数。
可是光绪皇帝还年轻,不能死啊。他死了后,应该让谁接班呢?她册立的大阿哥溥仪还是个懵懂无知的孩子,这可让她怎么办啊!
慈禧皇太后真是愁啊!慈禧皇太后想着心事,彻夜未眠。
再说瀛台的光绪皇帝,此时已经病得不轻了,神情恍惚,气息微弱,几乎不怎么说话了。
负责给光绪皇帝看病的医生杜仲骏,这天早晨给光绪皇帝号完脉,发现光绪皇帝脉搏微弱,病入膏肓,再没有挽救的余地了。
他害怕了,看来光绪皇帝的大限到了,就在这几天。
他赶紧离开瀛台,急匆匆地赶到军机处,向军机们禀报此事。
杜仲骏进了军机处值班室,见军机们都在那儿,一个个蒙头坐着,脸上全是凝重的表情,谁也不说话。
杜仲骏看了一下军机们,军机们对他的进来,都没有任何反应,谁也不理睬他。
“各位军机好,奴才给各位军机禀报一件不好的事情。”杜仲骏说。
杜仲骏的这一句话立刻引起了军机们的注意,他们都把头扭向杜仲骏,吃惊地看着他,好像要从他的脸上看出答案来。
“你说,什么不好的事情?”首席军机大臣奕匡问道。
“王爷,不好了,奴才刚刚给皇上把了脉,皇上的脉搏微弱,神志已经不清楚了,恐怕皇上的大限到了。”杜仲骏看着众位脸色凝重的军机大臣,小心小胆地说。
“你说什么?”庆亲王奕匡一把抓住杜仲骏的衣领大声问道。
杜仲骏被庆亲王奕匡抓住衣领,吓懵了,战战兢兢地说:“王爷,奴才是说皇上的大限将至,你们快想办法吧。”
庆亲王奕匡一听,一把把杜仲骏搡过去,搡了一个仰面朝天,斥责道:“你简直是胡说八道,皇帝前几天精神状况还比较好,怎么今天就一下子不行了。你这不是危言耸听吗?”
“王爷,奴才真的不是危言耸听,皇上真的是不行了。依奴才看,皇上恐怕过不了四五天,就会有生命危险的。奴才说的可是真心话啊!”杜仲骏近乎是用祈求的语气对众位军机大臣说话的。
“你说说,皇上真的是不行了,大限将至吗?”张之洞走过来,一脸严肃地问杜仲骏。
“是的,张大人,奴才绝不是胡言乱语,妄加猜测,信口开河。奴才真地说的是实话,皇上的脉象已经看出来了,他的大限将至。”杜仲骏胆战心惊地看着脸色凝重的张之洞说。
这时,大家才相信了杜仲骏的话。
“杜医生,微臣前几天都奉老佛爷的圣旨去看过皇上。依微臣看,当时皇上的精神状况还是很不错的,怎么说病就一下子病倒了,是不是还有什么隐情?”军机大臣鹿传霖问道。
“能有什么隐情呢,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只是一两天的事情。这有什么奇怪的。”新入军机处的军机大臣袁世凯说了一句,好像他对光绪皇帝的病情比较漠视,甚至漠不关心,语气中还有点幸灾乐祸的味道。
“各位大人,奴才也觉得奇怪。正如各位大人说的,皇上前几天精神状况还是比较好的,怎么突然就病得不轻。奴才也是百思不得其解。皇上得的是慢性病,不至于这么快就大限将至。”
杜仲骏说到这儿,看了看各位军机大臣,接着又说:“可是奴才刚才去号脉,却发现皇帝的脉象却和昨天截然不同,不但脸色黑了,心跳也加快了,而且皇上还一直喊肚子疼,整个人都抽搐着,浑身痉挛。”
“你认为皇上到底是怎么了?”庆亲王奕匡追问道。
“回王爷的话,奴才不敢说。”杜仲骏战战兢兢地说。